虽然,这种想法看上去显然有些困难。但是自己有时间,也有食物,怕什么呢?人和虫都可以等,但是离开大地滋养的青草,却无法永远保持青翠欲滴的模样。很快,那把嫩绿的叶子因为缺少水份而变得有些萎缩。对于讥饿的青蜓,自然也少了很多最初的那种诱惑。
这是什么味道?一股洋溢着浓郁肉类气息的香味儿,从自己畏惧的火焰那边飘来。刺激得青蜓干瘪的胃囊再一次疯狂地蠕动起来。带着剧烈腐蚀性的酸水从中一浪接一浪地翻过,那种扩散到全身各处的颤抖与刺痛,已经明白无误地告诉它自己最强烈的需要。我要吃!我要吃啊!
那是肉汤,是肉汤的香味儿。
天翔端着一个陶土烧制的大碗,盛着半碗浮泛着浓亮油珠的虫肉汤,踱着步,慢慢走到青蜒面前,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舒服之感,仰脖痛快地喝下一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响亮地打了一个无比清脆的嗝儿。使得一股杂着体内热量的浓郁肉味,径直朝着饥饿的青蜒扑面而来。囚笼的地步,已经被一大滩粘稠的透明液体完全覆盖。其来源,正是青蜓大张的巨口。
那是饥饿与贪馋的共同产物---涎水,也就是人们俗称的口水。
“怎么样?想吃吗?这碗汤很香,很好吃。我可以给你,你要吗?”青蜒脑子里,再一次出现了那个该死的神秘声音。然而,这一次,它却无法对它抗拒。只能下意识般顺从地点了点头。随着这一动作,只见天翔手中的陶碗也开始往前倾斜。在顺势作用下,半碗残汤一丝不剩地泼洒到了青蜒的口中。好美妙的滋味儿!青蜓紧闭着嘴,死死的含住那口对于它来说并不是很多的汤汁。它不允许任何一滴美味儿的汁液从嘴角溜走。它也是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在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如此好吃的东西。那种无上鲜美的浓汁吃到嘴里的感觉,简直就是一种极大的享受。
呼——如果每天都能吃到这种东西,那么,出卖自己高贵的尊严,似乎也并不是一件不能商量的事情。这一次,天翔没有逼迫青蜓。他仅仅只是将手中的残汤倒给可怜的囚徒后。便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向了欢闹的火堆。
那一刻,青蜓脑子里忽然生出了一种相当古怪的念头。他有几分期望,不,应该说是有几分期待。期待着这个曾经侮辱过自己的卑微人类,能够再次转身,再给自己一碗那种美味儿的液体尝尝。。。很幸运,第二天,青蜒同样得到了一碗自己期盼已久地肉汤。
第三天。同样的待遇仍然继续。
第四天。。。。。。
肉汤很好喝。但是不管饱。巴掌大的一碗汤。仅仅只能刺激青蜒的胃袋发出更加狂热的要求。它在逼迫青蜒,威胁青蜒,让青蜒屈服。显然,这种来自内部的压力,显然要比外来的胁迫有用的多。
第五,青蜒终于举起了白旗,它已经无法忍受这种无休止的折磨。尊严与高贵对于它来说不过就是一种虚幻的存在。可是那碗肉汤,那碗美味儿的肉汤,那才是能够彻底解决自己痛苦的最好良方。特别是在那个人类许下将一整锅汤都送给自己的诺言后,青蜒几乎想都没就默默接受了天翔的要求。如果你是一名生存在黑暗世界中的狩猎者,此时一定会被天翔营地内出现的奇景所惊呆。你会发现,一头最恐怖的虫兽,居然与人类一起在用餐。
而且,吃的很香。
一口盛满温热肉汤的大铁锅,就是青蜓的饭碗。现在的它,正美滋滋地把自己硕大无朋的脑袋整个儿地伸了进去,拼命吞咽着其中那种鲜美的汁液。第四锅,这是青蜓自从走出囚笼喝下的第四锅汤。随着大量液体流入其体内,青蜓原本干瘪的肚皮,也仿佛吹足了气的皮球一般,迅速膨胀起来。现在的天翔在众人眼里,其威信已经达到了一种无以附加的地步。驯服一头虫兽,这种事情狩猎者们别说见过,甚至就连听都没有听过。如果说刚开始还有一些人,反对把这种危险的生物弄进基地与自己一起居住的话。那么现在,他们的这种反对已经完全变成了好奇。特别是当他们看到吃人不吐骨头的青蜓,居然乖乖的像个未过门的小媳妇一般,顺从的跟着天翔走到距离火堆不远处的那口汤锅前大快朵颐的时候,更是几乎把眼珠瞪出了眼眶。天!一头吃人的虫兽居然会和我坐在一起吃饭?而且还在同一口锅里喝汤,这,这,这不是在做梦吧?
众人的眼神天翔都看在眼里。对此,他早有预料。任何新生事情都有一个被接受的过程。他相信,族人的惊奇并不会维持太久。毕竟,只要有第一头虫兽被驯服,那就意味着第二头、第三头的出现。这种事情,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更何况,他已经计划好,这头刚刚驯服的小青蜒,马上就会派上大用场。
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个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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