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不是没锁好,是歹徒将门撬开的呢?”爸爸说。
便服警察说:“但我刚才仔细检查了你们家的门锁,没有被撬过的痕迹。”
爸爸和妈妈都一齐望向柯顿,柯顿一句一顿地说:“我发誓,我绝对没打开过门!”
“算了,先别纠缠这个门的问题了。”便服警察问道,“事发之前,你一个人在家里做什么?”
“我洗了澡,就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看书……”
警察打断柯顿的话:“那个时候狗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我当时怕狗儿来打扰我,就关上了房间门,让它自己在客厅和厨房之间玩。我没有出去看,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那你是怎么发现狗被杀死的?”
柯顿回忆着:“我躺在床上看书,过了一会儿感觉疲倦,就放下书睡觉了。大概过了几十分钟,也或者是……十多分钟后,我听到狗发出一阵惨叫声,就……”
说到这里,柯顿骤然停了下来,面『色』苍白、张口结舌。他想起一个重要的细节,却因此引发出心中的一个可怕想法,致使他不敢接着说下去。
便服警察注意到了柯顿神『色』的变化,他『逼』视着柯顿,问道:“接着怎么了?说下去。”
“我……”柯顿感受到了警察凌厉的目光,只得强迫自己将恐惧吞咽下去,如实地说道:“我听到狗儿的惨叫声后,醒了过来。但是……我却发现自己没在床上,而是站在房间门口,像是……在梦游。”
“啊——”妈妈惊惧地捂住嘴,“柯顿……你说,你当时在……梦游?”
爸爸也感到自背脊骨起,泛起一股凉意,直冒了起来,额头上迅速地沁出一层冷汗。他瞥了一眼三个警察,发现他们此刻也紧紧地盯视着自己的儿子——显然,每个人的神情都印证出他们的心中正产生出一个同样的可怕念头。
柯顿左右四顾,发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他打了个冷噤,不自然地扭动了一下身体,说道:“你们……全盯着我看干什么?难道怀疑……是我在梦游中杀了京巴?”
“我们并没有这样说呀。”便服警察道,“但你自己都这样觉得了,不是吗?”
“不!这绝对不可能!”柯顿大声咆哮道,“我是在听到狗叫后醒来的,那时我站在自家房间的门口!如果是我梦游杀了京巴,那我醒来的时候应该站在厨房里才对呀!”
“据我所知,梦游中的人未必能清楚地记得自己做过些什么,醒来后也可能在短时间内处于『迷』糊状态——所以说,别太相信自己当时的判断。”便服警察说。
“警官,别再说下去了!”妈妈激动地说,“不可能的,我儿子他……不可能做出这样可怕的事!”
“冷静些,女士。”便服警察说,“我并没有认定这件事就是你儿子做的,实际上这只是一种可能『性』而已——我们一会儿还会接着在小区内进行调查,会搞清楚到底是不是有歹徒曾进过你们的家。不过——”
他的话说到一半,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屋内来回踱了几步。房间里的人都望着他。
“这件案子有些奇怪。”他定住脚,望向众人,“如果说凶手是从外面进来的,准备入室盗窃的歹徒的话,那他的行为和目的也太让人『摸』不着头脑了——从现在房子里的迹象来看,没有发现被盗的痕迹,你们也好像并没有丢失什么贵重的东西;还有非常关键的一点:狗是在厨房里被杀死的。这说明歹徒在进屋之后,直接就走进厨房里去,然后将狗杀死——这样的话,便引出了两个问题——第一,这个凶手好像根本就不是来偷盗的,他从一开始就是冲着要杀死这条狗而来;第二,如果是怕狗碍事而将它杀死的话,只需用刀把它捅死就行了,但这个凶手却是将狗开膛破肚,还残忍地抠出了它的内脏肠腹——这又说明了什么呢?以我看,凶手的目的,只存在三种可能『性』。”
便服警察停顿片刻,接着说:“一种可能『性』是,凶手是个精神异常,心理变态的人;第二种可能——这是一种有意恐吓你们的行为。你们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是冒犯到某人的利益。”
柯顿一家人大眼对小眼地互相望着彼此,然后一齐摇了摇头。爸爸说:“我们每天都过着平凡的生活,不可能和什么人结怨啊。”
妈妈问儿子:“柯顿,你没在外面惹什么人吧?”
柯顿肯定地晃着脑袋。
爸爸问道:“警官,你刚才不是说有三种可能『性』吗?还有一种是什么?”
“起先不就说了吗。”便服警察瞥了柯顿一眼。爸爸愣了一下,难以接受地皱起眉头。
沉默了几秒钟,便服警察说:“这样吧,虽然这起案件并没有人员伤亡,也没有财产损失,但毕竟是起恶『性』事件——我们会立案调查的。你们这几天也要注意,锁好门窗,而且家里面最好多留几个人。”
“好的,谢谢你,警官。”柯顿的父母从沙发上站起来。
“另外,我想跟你们俩单独谈谈——借一步说话吧。”
柯顿的父母怔了怔,爸爸说:“到我们这间屋来谈吧。”
“你们等我一下。”便服警察对那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说,然后跟着柯顿的父母走进房间里,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