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翰林院出来后,孙府老爷孙志才一路匆匆的往着孙府而去。
路上,凡是路过的路人皆在背后小声翼翼的议论着,议论着他的儿子孙落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不理智的还认为他们一家还想着谋权夺位。
一路上,老爷孙志才听后,心里很不舒服,也不想去理会这些人,快速的往着家中走去。
走至孙府,门口一人也没有。
当然,老爷孙志才为了减轻家中负担,就撵走了两守卫,曾经还撵走了几十个下人,如今府中算起下人,十个人都不到。
孙老爷穿着一身朴素之衣便踏进了府中。
一听到老爷的脚步声,一家人匆匆走了出来。
往日里在客栈里忙来忙去的曹晴雪,今儿已经没有心思顾及客栈之事了。
反而孙落霖不在的日子里,曹晴雪心里都快把母亲给忘喽。
一出来,曹晴雪便是第一个问的。
“父亲,怎么样了?”
孙老爷看着两眼红彤彤的儿媳曹晴雪,尽管心里有多么的不舒服、有多么的不想说出实情,可就算瞒又能瞒多久,延阳城中经常喜欢议论别人的也有几个人知晓了。
孙志才难过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欲要往着书房而去。
走着还不忘吩咐一句:“把东西都收拾好。”
正当正夫人何氏及一旁的二夫人马氏正欲要寻求原因之时,老爷孙志才已经走得不见了踪影。
孙府,要说大也不大,要说小也不小,总之只能算得上当今左丞相苏云起家中的一半而已。
瞧着儿媳曹晴雪又流下了泪水,两位夫人心疼的安慰了起来。
何夫人一把抱住了曹晴雪,小心的拍打着背,红着眼眶安慰着:“好了,不要太难过了,啊。这人啊不能哭得太多,看看你,眼睛都哭肿了。要是落霖在,他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不哭了,啊。”
一旁的马夫人一同安慰着:“晴雪,不哭不哭,坚强一点,啊。过去就好了。”
见着儿媳曹晴雪情绪稳定了不少,何夫人看着她们二人,重复了方才老爷的一话,自己匆匆的往着老爷书房而去。
一进了这老爷书房里,便瞧见一旁的管家岑笙正在慌乱的帮着老爷孙志才收拾着东西。
“老爷,发生了何事,怎么收拾这么多东西?”
正夫人何氏一脸慌张与不知的看着老爷。
老爷孙志才着急得只能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回答着妻子的话。
“今儿,刑部传来消息,落霖刚认罪就去了。说是落霖嘴严,不肯说,挨了一天半的刑才说。眼下朝廷正在定着罪,怕对我们不利,我已致仕,明日一早,去南越避避。”
听着老爷一说,何夫人的眼泪滴落了下来,身为生母的哪接受得了,几年前女子孙燕就蒙冤而死,如今还未得到个清白,儿子落霖又被蒙冤而死,同样未得到个清白。
“怎么会...怎么会,他没有罪...没有罪。”何夫人自语着。
看着孙老爷在收拾着东西似乎看不出来难过的样子,实则孙志才的眼泪也滴下了几滴。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孙老爷不愿让妻子瞧见自己流泪罢了。
“好了,你快去收拾东西。过了今夜,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这家了。”
“好。”应了一声,何夫人心痛的走了出去,泪流满面的往着睡房而去。
一进了睡房,跟随着何氏的婢女便匆匆走来。
见着何夫人泪流满面的样子,身为婢女的她,不问也知晓是何原因了。
“百合,收拾全部东西。”
“诶。”应后,看着何夫人的样子,婢女百合细心的说来:“夫人,您坐着,奴婢帮您收拾。”
何夫人坐下后,婢女百合便去收拾东西来。
傍晚,延阳城中一片静悄悄的,大街小巷中除了巡逻的暗卫,不见什么行人。
“收拾好了东西,明日一早出发。什么该带的带好喽,以后不知还能不能回来。”
孙老爷的一语,让桌上的几人更加难过来。
今日的晚膳与着从前大不一样,或许是从来都没有过。
今儿的桌上摆满了各种佳肴,一些都是新元节才吃得到,还有一些都是贵得平时都不怎么舍得吃的菜,今儿也上了。
菜不算稀奇,人才是稀奇的。
在大墨中,要说下人与着家中一块坐着吃饭那是未曾有过,而今儿的孙府却打破了这样的规矩。
算上正夫人的婢女百合、二夫人的婢女香华、老爷的管家岑笙,还有杜嬷嬷,加起来也就八人。
瞧着个个都不说什么话,孙老爷继续道来:“几年前,为了减轻家中的负担,我曾遣散过许多人。你们呢但是忠诚,就勉强留了你们下来。今儿,老爷我还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