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声祈祷着。
“一定会有那么一天,而且,一定也不会很久了。”
姜芙语气笃定。
按照历史,等姜魁继位,不过三年就荡平了各地动乱。
他御驾亲征,把北胡打得几乎亡族灭种,残部一路逃窜,又被其他部族吞并、融合,渐渐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前后加在一起,不过十年。
北地。
春天的北地很美,同样也充满了生机,不再是荆棘满地,触目荒凉。
梁城距离北峡关有二百余里,也是距离北峡关最大的一座城池。
校场上,人群中不时爆发出呼喊——
“摔他!”
“好样的!”
“扫他的腿!”
两个赤着上身的年轻男人正在角斗,二人精壮的身体晒得黝黑发亮,动作之间,甩下一串串晶莹的汗珠。
荷尔蒙的味道在四处弥漫。
他们已经打了好半天,一直处于难分难舍的状态。
姜魁心中暗暗称奇,自己天生神力,所谓一力降十会,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对手,简直吃不消!
而李钰同样心惊。
别看这人没啥对敌经验,架不住力气实在大,自己只好拿出看家本领,再辅以丰富的格斗经验,这才能坚持下来!
两个人心里嘀咕,面上不显,都还在咬牙坚持。
“住手!”
一道人影飞奔而来,口中大喊道:“快停下!定北王召见李小将军!姜校尉!”
他所说的,就是正在过招的两个人。
李钰如今已经是振威将军,为杂号将军,四品武官。
对于一个出身侯府的公子来说,这是实打实用军功换来的,当得起一句年少有为。
姜魁亦是因为立功,越级成了校尉。
同样,对于他的出身来说,这更可以算得上是一步登天。
军营里一切靠本事说话,你强大,大家自然服气你。
这句话用在李钰和姜魁的身上,十分恰当。
“今天先到这里,改天再比过!”
李钰率先松开手。
姜魁也后退一步。
彼此都松了一口气,定北王来得也太及时了,再打下去,非得有人受伤不可。
切磋而已,弄出伤就不值得了。
只可惜两个人都是不服输的,每次遇到了,都忍不住要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场。
穿好衣服,二人并肩走出校场。
一路上,难免闲聊几句。
李钰有意打探:“姜大哥有没有把好消息告诉家里人?”
姜魁不疑有他,咧嘴笑道:“已经写了家书,只是不知道要多久能到。”
交通不便,有些书信甚至在路上走个一年半载都是有的。
李钰主动说道:“若是信得过,以后大可交给我,最迟半月也能到了。”
姜魁早已知道他出身镇北侯府,想必有自己的传信路线,他立刻拱手:“自然信得过李将军,在此先谢过了!”
正厅内,定北王大马金刀地坐在上首。
他和皇帝年纪相仿,只是面容沧桑了些许,常年的征战岁月,让定北王比实际年纪更显老几分。
“标下见过主帅!”
李钰和姜魁恭敬行礼。
在北地军民心中,定北王是定海神针,是北地的守护神,人人敬仰。
“不必多礼。”
定北王刚说了四个字,喉头一阵痒,让他忍不住剧烈咳嗽了起来。
见状,二人急忙冲上去。
李钰轻拍着定北王的后背,帮他顺气,姜魁赶紧倒了一杯茶,送到他嘴边。
一口气喝掉半杯茶,定北王终于将那股痒意压了下去。
他叹息:“还是老了。”
李钰含笑说道:“王爷正在盛年,如何说老呢?”
定北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面露几分紧张的姜魁,对他们安抚道:“好了,别担心,本王还挺得住。打不退北胡,我死不瞑目!”
说罢,他又说了为什么叫他们过来。
“我要回京一趟,你们跟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