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说得对,等战北枭回来了,自己去给他哭一场,全了夫妻一场的情分,也就罢了。
她还这么年轻,总不能真的给他守一辈子。
恐怕战北枭到死也想不到,当初他是女人们争抢的香饽饽,如今却是被大家避之不及的存在。
承恩公带着世子亲自去了一趟东宫,见到太子。
父子俩很客气,说了一堆,太子的态度也很亲近,提到战北枭,太子安抚道:“无论如何,战将军都是为朝廷而死,该有的哀荣,必不会少了。”
承恩公这才放心。
如今太子大权在握,他就怕战北枭死都死了,还连累自己这个老丈人!
谢太傅更直接,称病不出,家中大门紧闭,连平日里负责采买的婆子小厮都不露面了。
听说此事,太子笑骂道:“这个老狐狸,一向最是狡猾,也最擅长做墙头草。罢了,不必管他,等事情了结,他也就不药而愈了。”
属官们也都笑了,连声说是。
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朝廷与郦赢之间的休战。
郦赢见了朝廷派来的官员,好吃好喝地接待他们。
得知太子这边一切顺利,郦赢当即表示:“既然陛下身边的奸佞已经伏诛,朝廷上下重归清明,那我必当效忠明君!”
这意思已经很明白,甭管皇帝死不死,反正他只认太子。
几个使臣私下一商量,得了,先答应再说吧,不然人家手里几十万的兵马,真想打进京城,也不是不可能。
至此,南方“叛军”与朝廷结束对立状态。
与此同时,朝廷也下了明旨,为郦赢正名。
有了官方的肯定,郦赢率领新郦家军一路北上。
沿途,郦家军众人得到了百姓们的热烈欢迎,有不少老乡拿出舍不得吃的细面,做成干粮,送给郦家军。
郦赢不许众人白拿,特地让人在竹篮下面偷偷放了银钱。
西临侯捋着胡子,感慨地说道:“好啊,好!若你祖父,你爹还活着,一定以你为荣!”
郦赢表情认真:“不敢堕了家族名声。”
大势已定,他现在唯一挂念的,是姜芙。
两天前,郦赢送信给姜芙,让她和自己一道回京。
也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一想到姜芙有可能拒绝,甚至直接回老家,郦赢莫名地紧张起来。
见他落在后面,西临侯拉着缰绳,也控制着速度,让自己的马与郦赢的马并肩而行。
西临侯十分疑惑:“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太子并非过河拆桥之人。”
郦赢摇头:“我自然信任太子。”
说罢,他迟疑着说出自己的担忧。
西临侯哈哈大笑:“竟是为情所困!”
郦赢赶紧解释:“我和姜姑娘之间……不是舅祖父想的那样!姜姑娘帮了我许多,我只怕不能回报她。”
西临侯斜着眼睛打量他,直把郦赢看得心里发毛。
“我看你这个人就不错,不如以身相许,好好待人家姑娘一辈子,这不就是回报了?”
吓得郦赢一巴掌拍在马臀上,马儿吃痛,拔足狂奔。
身后传来西临侯畅快的大笑声。
郦赢的脸更红了。
好在他们这一行人和姜芙,终于在鲁地相遇。
姜芙把姜楠姜朴二人都留在荆州,继续处理事务,自己只带了几个侍女和护卫。
她一路快马加鞭,成功与郦赢汇合,一道赶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