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傅是朝中清流之首,他说不定还会因为有一个用自杀来证明清白的女儿为傲。
谢云舒相信,她要是准备去死,她爹绝对第一个给她递白绫!
谢夫人求助姜芙无果,身子摇摇欲坠,她也抱住了女儿,娘俩失声痛哭起来。
总算逮到一个说话的机会,战二婶抖了抖帕子,撇嘴。
“我说谢夫人,您还有心情哭,不如回去归拢归拢令嫒的嫁妆,咱们两家找个好日子,先把谢姑娘迎进来。”
眼看谢夫人红着眼睛,怒视着自己,表情恼火,战二婶也不慌。
她口中砸砸作响:“呦,这是要吃了我?我一番好心呐,您想想看,要是谢姑娘在王姑娘后面入府,光是嫁妆就不知道要被比到哪个山旮旯里去了!谁不知道承恩公府的富贵……”
都是做妾的,按说什么嫁妆不嫁妆的,但谢、王两家都是疼姑娘的,总不会不给银钱傍身。
谢夫人一下子如遭雷劈。
是啊,她总不能真的让女儿去死,进将军府做妾,虽然名声坏了,却好歹能活下去。
舒儿样样都好,不愁得不到战北枭的宠爱。
怕就怕承恩公府势大欺人,叫那王环骑到舒儿的头上去!
谢家的姑娘,被正妻压着也就罢了,凭什么被别的妾压着!
可以说,战二婶的话,尽管难听,却彻底提醒了谢夫人!
她匆匆告辞。
“大嫂,枭儿,那我也先回去了。哎,这累了大半天,实在吃不消。”
战二婶功成身退,带着儿媳走了。
至于郦氏,她连看也没看一眼。
哼,一个娘家都没了的,谅她不敢起什么幺蛾子!
郦氏同样一个眼风都没给。
这等蠢人,多看一眼都是折磨自己。
到了此时此刻,战北枭要是还不知道他这是被人算计了,那他就是白活。
“娘,必要彻查府中下人!”
他气得脸色铁青。
可惜,战老夫人心虚得很。
她摆摆手:“你打了胜仗,如今各家都盯着我们,还是大事化小吧。”
战北枭不甘:“一定是有小人作祟,府里岂容这等恶仆放肆?可惜我当时醉得厉害,已经不记得那个带路的婢女长什么样子。”
他拼命回想,脑子里只有一张模糊的人脸,普通到了极致,扔人堆里都找不到。
现在更是想不起来了。
姜芙冷笑。
姜楠手下有一伙能人异士,其中就有专业细作出身的,改头换面比寻常人吃饭喝水还容易。
别以为商户都是穷得只剩银子。
需知人活在世,再高贵也离不开钱,姜家有钱,就意味着能换来各种各样的资源。
战老夫人支支吾吾,眼神闪烁得厉害。
“说不得是个误会。哎,要怪就怪这两个姑娘不妥当,去别人府上做客,怎么能不带丫鬟就乱跑呢?”
知母莫若子。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战北枭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里面一定还有他娘的手笔!
再看一眼姜芙,坐得稳稳的,拿着一杯茶喝了半天,战北枭不禁想要仰天大叫。
娘啊,你可真是……叫我说什么好啊!
知道他尚未说服姜芙答应以平妻的身份入门,就想釜底抽薪,直接让人家做妾!
这昏招,一定是二婶想出来的,倒是她娘居然也同意了!
战北枭暗中记了战二婶一笔。
战二婶还真是冤枉,因为这的确是战老夫人自己琢磨出来的,不干别人的事。
“说完了吗?那我可以说两句了不?”
姜芙放下茶杯,忽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