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刘氏骂骂咧咧:“饿死鬼投胎……”
她说到做到,接下来还真的每天都给姜三妮分粥,分馍馍。
姜三妮像是看不到姐姐担忧的目光,给啥吃啥,甚至大着胆子,说自己吃不饱,向姜刘氏多要半个馍。
姜刘氏给她一巴掌,但还是从自己的馍上揪下来小半个,丢给姜三妮。
吃吧,吃吧,吃了老娘这么多粮食,过两天让老娘把你再卖个好价钱才行!
去了两次县里,姜芙对县城的好奇心大大满足,要不是还得去取钩针,她可能都不想再出门。
西北的秋天太短暂了,好像在某一个夜晚下了一场不大的雨,温度就一下子降了下来。
姜芙早早穿上厚袄子,裹得圆溜溜。
看到她来了,铁匠也不笑了:“小祖宗,你咋才来?我还以为你家里人不许你胡闹,不让你出来了。”
他只拿了十五两银子,以为这生意黄了,这两天吃饭都不香了。
关键她要的东西也太难做了,铁匠几乎不吃不睡,总算做了出来,还算满意。
姜芙先看了看钩针,不得不说,这铁匠人长得五大三粗,做出来的活计还是很细致的。
掂了掂,用料也比较扎实,应该不会轻易变形。
她以前看到,有人在网上晒出过比自己年纪还大的钩针,用了几十年,质量依旧好好的。
“铁匠叔叔,谢谢你,以后我做东西还找你!”
姜芙欢喜地说道,痛快地付了尾款。
铁匠又喜又忧,喜的是得到客户发自内心的认可,忧的是甲方爸爸是个小事儿逼……
回到家里,姜芙二话不说,拉过她娘和两个嫂子上炕。
先把自己穿的羊绒衫搞出来!
这身上的袄子太笨重了,搞得她都快抬不起手,迈不开腿了!
“这是钩针,用来钩线,只要学好了,身上穿的,炕上铺的,脚上踩的,生活里绝大多数东西,都能用它做出来。”
姜芙捏着一根钩针,表情严肃地说道。
她把一套针按照粗细型号,在炕上一字排开。
太粗的,太细的,暂时都用不到,最常用的还是中号钩针。
但姜老太看到的不是钩针,是银子!
她抿了抿嘴,没说话,继续听着。
“先拿一团线,找到线头,绕在钩针上,这叫持线,握针,是最基本的手法。需要注意的是手要放松,不要用力拉,更不要端着手腕子,不然以后每天少说钩上几个时辰,手都僵了。”
姜芙亲自比划着,给其他三人看,还让她们上手,自己感受。
这也是为什么钩针那么贵,还要打三套的原因。
不自己亲自尝试,光靠着别人说,光靠着拿眼睛看,是完全不一样的。
除了姜老太惦记着银子,加上手指关节有些僵硬,两个嫂子都很快上手了。
姜芙继续往下教:“咱们今天学锁针和短针,只学这两个针法,剩下时间就各自练习。”
小手一绕,绒线和钩针就缠绕在一处,再一转,绒线又离开了钩针,形成一个小小的结。
姜芙一边放慢速度,以便让她们看清楚,一边和小爆闲聊。
“我这么心灵手巧,是不是因为那枚徽章?”
小爆也在旁边看稀奇:“真的很灵巧啊……”
姜芙捕捉到它语气里的惊讶,哼哼着磨牙:“你以为我只是一个吃闲饭的吗?”
等姜芙教完,就把自己手里的钩针给了姜老太,让她继续练。
“芙儿啊,是不是你爹给你托梦,还教了你怎么钩绒线?”
姜老太不停冲着姜芙眨眼间,眼皮都快抽筋了。
姜芙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是啊,我爹怕我冷,教我学了钩绒线,给自己做暖和衫子穿呢!”
家里一有事就往姜老汉身上推,姜老汉也很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