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曦,天色将明,山间浓雾未散,墨止恍一睁眼,只看到屋外浓翠雾隐,一时之间一股陌生感油然而生,头脑中一片混沌,坐在床榻上发愣片刻,这才猛然惊觉自己只怕要迟了早课,慌忙间收拾内务,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此刻玄岳峰一众人早在无为堂前空场站好,雍少余面色铁青,脸上一片沉穆,一众弟子见师傅动气,各自低头互相看了看,更无一人敢多说半个字,生怕反受了师傅斥责。
而方泊远入门最早,算得上门中大师兄,修为也是众人之中最为高明,此刻也只有他敢开口,于是讪笑着说道:“小师弟昨日方才上山,只怕时间上还没能适应,我这便去喊他......”
雍少余冷着脸将手一挥:“不必管他,自己惫懒,学不得本事也怪不得旁人。”他多年来自己心性沉稳,恪守规矩,自学徒时便孜孜不倦,从不敢懒散一个早课,故而得当年自己师傅垂青,教授玄功法门,终成一代道门高手,而如今墨止居然第一个早课都没能赶上,这也让他着实不满。
正气恼间,方泊远喜道:“小师弟来了!”
众人一齐望去,正是墨止一路小跑着赶了过来,这是他第一次与玄岳峰众人相见,只见除却雍少余和方泊远之外,另外站着四人,皆着灰衫,此刻都略带惊惶地看着自己,他也自知迟了早课,低声嗫喏道:“弟子......弟子来迟了,对不起大家......”
雍少余本就因他迟到而心怀不满,看他这般迟疑扭捏,心中更添烦躁,大声说道:“要说话便大声说,你在那里嘀咕些什么?站到前面来!”他这话语气颇重,声音响亮,乃是动了怒气所发,当即吓得墨止一个激灵,连忙走到众人身前,脸上一阵火烧,两只手不知道放在何处,此刻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墨止本非含蓄之人,只不过颇有些慢热性格,更兼此刻身处尴尬境地,则更吐不出半个字,雍少余看着又是一阵心烦,也懒得再跟他计较,摇着头说道:“泊远,你一会就带他去后山,这门内的规矩我看须得认真给他说明白,等他什么时候早课能上明白,什么时候再传给他心法口诀!”
说罢,袍袖一挥,便带着众人朝无为堂走去,墨止愣在原地尴尬至极,此刻另有一只手拍在墨止肩头。
“师傅生气啦,以后可得早点起床呐!”
墨止抬头一看,是个颇为精瘦的高个子道人,一双眼睛滴溜溜地透着一股子机灵劲,他见墨止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忍不住走过来同他说话稍稍缓解尴尬氛围,他朝墨止吐了吐舌头笑道:“我叫做宋泊浮,你既然来了,那我就不是最末啦,小师弟。”
“你虽不再是最末的,但你这名字也就别显摆啦!”走在前头的一个宽脸道人此刻也回头憨笑着回应,此人比旁人身材更显圆润些,看着面向十分憨厚可掬,他看了看墨止,也报以微笑,“来了就是自家人,我的名字叫做孙泊崖,算是你的三师兄了,这个家伙宋泊浮,是你的五师兄,你来了,他也当上师兄了,高兴得不行,你别看他辈分不大,这名字里辈分可大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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