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少余冷眼望了望沈沐川,只见他如今眼眸之中比之当年风华正茂之时,居然更多了几分坦诚与不舍,这在当年那个狂傲不羁的白衣剑客的眼中,从未有过,当下心中也一阵怅然,缓缓点了点头。
若是说御玄宗之中,有几个人当年与沈沐川并无过多嫌隙的,雍少余可算其中一人,原因无他,竟是因为沈沐川当年自恃剑法高超,纵横五道山峰与同门较技剑法武艺,剑上虽胜却口中嘲讽,一时之间激起同门嫉恨无数。
而当年雍少余不过是玄岳峰中一名普通弟子,名声不显,修为不深,故而沈沐川连记也记不下他,二人甚至从未交手,反而落了个并无瓜葛。此后雍少余凭着心性沉稳坚韧,一朝悟道,功力突飞猛进成了宗门之中首座长老,那便是沈沐川离教之后的事情了。
“沐川叔,你何时来接我......”墨止眼中噙满泪水,对于眼前这位一直以来落拓饮酒的大叔,他心中早已不舍到了极点,即便今日遇见辜御清这等江湖中一等一的人物,其敬仰之情比之对沈沐川,也是大为不如,此刻分别在即,更是愁情涌动,泪水止不住地划过脸颊。
而沈沐川心中又岂能好过,他自当年离教之后,多年来漂泊四方,虽看着潇洒随化,但心中也难免孤寂萧索,墨止的出现也成了他这数月以来心中最大的慰藉,尤其此刻墨止身负他八式剑招,虽不被外人所知,但沈沐川却视墨止为自己剑道传人,一时之间种种情绪亦是难以遏制,多亏他经历之广远胜墨止,方才强行压下情绪,不至于当众出丑。
“我不是与你说了吗,等你学好本事,那个时候,沐川叔我,肯定已经查清了那黑衣人的底细行踪,那人功力强得不行,我一个人嘛,是打不过的,那时如果你有一身好武艺,自然可以和我并肩御敌,给你父母报仇,如此可好?”沈沐川笑着说道,“所以嘛,你学成得越早,我来接你便越早。”
墨止急忙说道:“我努力学!不管旁人如何说我,我都努力学!可沐川叔,你说我学成越早,你便越早来接我,当真么?”
沈沐川故作诧异地说:“这是当然啦,你还信不过我呀,我和辜师兄早说好啦,你学成便让他告知我,我便来接你了。”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辜御清,指得辜御清一脸茫然。
其实他哪里和辜御清有过如此约定,此刻不过是哄着墨止安心待在此处学好功夫罢了,至于未来如何,沈沐川自己尚不知晓如何应对,回想那黑衣人功力高绝,自己即便再次遇上,自问也无胜他的把握,但他多年来虽不在宗门,心中终归还是当初那个嫉恶如仇的白衣剑客,那黑衣人身份不明,一身邪功,放到江湖上,实是祸害,他始终难以坐视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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