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止说罢,便又朗声说道:“寒叶谷各位前辈,眼前敌阵,打着什么圣教之名,行的皆是强取豪夺之事,说是青辰星使居首,但我自幼便使得青辰,绝非那面貌丑恶之徒,由此观之,那青辰既是假的,这所谓魔道之兵,想来更是假的不能再假,必是有旁人刻意挑拨两门关系,前辈莫要被这等宵小人骗了!”
墨止一番话语说罢,敌阵之中,全然一片静默,剑北原笑道:“这个孩子说完,若对面真的便是魔道来袭,听他这一番言论,必定该群情耸动,但此刻全无一语,想必还真教这孩子说对了。”
而眼下阵前,五行遗少败局已定,墨止话语朗朗,声声入云,火无烬心中一阵恼怒,本就枣红色的面庞更是化作紫红颜色,他向来脾性极大,被墨止当众辱败,更是心感不堪,当即挺身说道:“兀那小贼,懂些什么?你火大爷再来领教你高招!”
说罢,手中赤铜宝刀一亮,又再欺身砍将上来,但墨止身子却如泥鳅一般滑溜,左一下右一下,只是躲闪,火无烬连劈十数刀,却无一刀捱得到墨止,墨止看他呼吸渐喘,不由得笑道:“怎的?是不是腿脚不灵便,撑不起这沉重刀法啊?”
火无烬脸色一变,脱口道:“你怎知......”
原来当年在西北夔陵村之中,五行遗少朝着村民讨要肥鸡黄羊而不得,火无烬当时便一腿将一个村民踢死,当时孙青岩恰巧而至,一道铁菱将火无烬左腿打了个洞穿,自此火无烬腿伤再难痊愈,两年间虽绑了许多名医诊治,但孙青岩手下暗器何等厉害,这一击之下,几乎将腿骨筋脉皆数打断,火无烬使了许多珍奇药物,这才恢复到足以行走,但始终免不了一瘸一拐,也正因如此,五行阵中,火无烬再当不得阵心之位。
然而这许多,皆是当年西北荒漠之中的密辛,所知者极少,火无烬被墨止当众戳中当年隐秘,心下更是无比震惊,但他心下寻思着:“当年知晓此事的,只有夔陵村那些贱民,还有御玄宗的两个小子,其中一个当年已是一脸病象命不久矣,另一个却不似这个这般话多,想必也非御玄宗门人,可却又是何人知晓当年故旧?”
他脾性虽大,心思却慢,这心下思索起来,脸上便一片僵硬,墨止看着他不由得一阵好笑,说道:“你也莫要想了,再给你三天,你也想不出个结果,你不如教你身后那口舌最利的奎无定和你商议一下?”
他这话一出,五行遗少又是一惊,想来当年孙青岩出手救人,连发两镖,一发洞穿火无烬腿骨,另一发便取的是奎无定口齿,当时奎无定虽一口将铁菱衔了下来,但却碎了五六颗大牙,口中皮肤更是被割得寸断,连舌头都被斩掉一半,自此之后,莫说是再出言喝骂,便是往日说话,都只能呜呜呀呀地出声,全凭着兄弟五人彼此默契,才能明了其意,墨止这话,正是嘲讽两人当年旧患。
五个人彼此注目而惊,更不知眼前少年究竟是何人,但此刻,却听得一声郎然大笑,自五人身后传了过来。
“墨少侠,多年不见,康健远胜当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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