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心中满是期待,更是专注地朝着第二层图谱看去,而那第二层图谱,比之第一层,便已明显见了深奥,人体姿态并非再端正稳坐,而是手足皆有不同摆法,随着姿态变幻,体内经络行气,也大有不同,墨止看得奇异,他自御玄宗中见师兄师傅修炼,皆要屏气凝神,端稳身形,不可妄动,否则便有气力倾泻、走火入魔之险,而这无易三秋诀却主动要求练功之人摆出各类姿态,更要同时运功,却是前所未见,墨止略略犹豫,却也依法而行。
待得墨止头一日跃出水面,结果衣衫穿好,已是夕阳西下,流芳崖之中芳草烁金,融融暖意,美不胜收,孟元秋打眼瞧着眼前少年,只觉得入水前后,似乎身躯都已大不相同,似是长高许多,也健壮不少,不由得笑道:“好啊,看样子之前那般病恹恹的模样已尽去了,不错不错。”
墨止笑了笑,说道:“虽然体内气脉受损未可一时尽复,但我运功之下已不甚疼痛,想来体内玄功已渐趋安稳,伤势已有康复之相,想必性命已是无碍了,前辈大德,晚辈没齿难忘。”
孟元秋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可少来这套,老夫最不喜欢这一套虚礼,我若是沽名钓誉之辈,也当收个千百弟子,日日被人当做神仙一般受人供奉罢了,你身子康健,是你自己的能耐,你头一次进寒潭,便待了大半个日头,老夫当年可忍不了那么久,你且说说,潭底的武功,你练成了多少?”
墨止这时脸上才露出一丝得意微笑,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层?”孟元秋双眼之中也露出一丝讶意,“这套功夫可是需得十几年苦功,才可有小得,三层之数,已是绝无仅有的,你不过入水大半日而已。”
墨止耸了耸肩,说道:“我也不知啊,但我绝没有贪多务得之心,不过顺水推舟罢了,这三层内功运行下来,实在是轻松无比,全无窒碍,或许难处都在后面吧。”
孟元秋一边思索,一边带着墨止朝木屋走去,一路无话,只是方才到了木屋跟前,孟元秋才忽然双手一拍,叫道:“是了!老夫明白了!无易三秋诀最终所要成型的,便是一身功法化为三路,各成一脉,各有所得,待到你真的三脉尽成之时,随后要做的,不过就是全力练功,使三脉之内,可各尽其妙,但在此之前,分功法门却是极难极深的,且过程甚是危险,稍有不慎,便有身死之患,但你本身就身负三家内功心法,也就是说,这最难最险的‘分功’之途,你早已走完,故而这前面数层法门,不过是教你气脉更为稳固罢了,如此一来,难度可就大减,而你如今所患,不过就是气脉之间,玄功互摧,而这无易三秋诀也是最大程度上,补齐了你此刻所缺。”
墨止听他连珠炮一般说了许久,挠了挠头,笑道:“孟谷主说得......有道理,我虽然没听太懂,但总体而言,对我有好处,就是了。”
孟元秋哈哈一笑,便将那木门推开,却见木屋之中,此前木榻上那一具奇异骸骨,竟是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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