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止自体内有了伤病,便日日垂身生死之间,本料着这一遭死在风中,却无意间来到此地,断骨之痛不但全然治愈,似乎还比之此前更显结实,墨止忽然想道:“还是活着舒爽,只有活着才得见这许多仙家景色。”
他二人奔驰许久,足足跑出了三十几里路途,绿草却仍未停歇,这一片风华,好似没有尽头一般,墨止还未尽兴,仍朝前奔驰,可忽然眼前白影一闪,自己收足不住,一头撞了上去,可脑袋碰处,却是一片毛茸茸,却是白猿闪身拦在前面,只见它指了指前方,又摆了摆手,显然是有意不要墨止再往前行。
墨止抬眼眺望,原来越是深入,四下里便似是个葫芦口一般渐渐收紧,到了这一步,四周已大显收窄,前方道路便仅容一人通行,但透过这一个狭窄隘口,却吹来一股微风,吹在脸上却令墨止颇感古怪,原来这阵微风似乎暗带两股,一股热得发烫,一股冷的冰凉,墨止自西北而至北境,都未曾感受过这又凉又热的风力,不由得心中大起好奇,问道:“老白,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白猿口中呜呜叫着,面色颇为焦急,一时之间也比划不清楚,手舞足蹈了许久,也放弃了比划,径直将墨止拉着朝外走去,墨止不由得惊异:“想必流芳崖是孟家禁地,这外面倒没有什么怪异,反而是这里面才是关键所在。”
他正欲转头,却忽然瞧着那隘口之中散发出一缕白色烟气,墨止心中一动,少年心思极是好奇,心中便暗暗想着非得找个时间探个究竟才好。
白猿力气极大,拽着墨止便步步前行,此刻日头正盛,流芳崖中有些燥热,墨止便说道:“我不去便是了,我们寻个阴凉处歇歇可好?”
白猿见他不再想着回去,也点了点头,带着墨止便找了个一处山壁坐下,墨止方才靠近山壁,便感到一阵清凉传了过来,笑道:“必定是山外寒风疾吹,但透过山体,到了此处,便只剩下了两成寒凉,正好为我们避一避热力。”
白猿扶着墨止坐下,转身便跑到草原上,左摘右采,忙得不亦乐乎,不多时,便捧着一大把各色浆果跑了过来,尽数塞到墨止手中。
墨止正好跑了许久,口干舌燥,见这浆果各自生得肥美圆润,甚是诱人,方才顾着欢悦,竟未曾看清草原上还有这等佳果,当下一把便塞到口中,霎时间汁水充盈爆开,酸甜适口,凉冰冰地顺着喉咙淌了下去,一时间神色清明,无比舒爽。
白猿虽生就一副高大凶悍的身躯,但心性却似孩童,也不知在这流芳崖居住了多久,又采了一捧浆果,大叫着朝另一处山壁跑了过去,墨止远远望去,只见那片山壁青树环绕,白兔游走,十分秀美,但青草树影之中,竟还立着一方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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