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卿沉吟片刻,说道:“墨少侠于我们有恩,我们不可不救,但如今我们三人若是回去,便是以卵击石,我观那鱼向晚或许另有所图,一时之间也未必就能将墨少侠如何处置,我也相信,以墨止的心机灵巧,拖过十二个时辰,也并非难事。”
暗云庄内,客宴厅间酒菜飘香,竟是不知何时,已备上了整整一桌酒菜,鱼向晚静候主座,略略探手,示意墨止入席。墨止此刻情绪渐趋平复,但额头上青筋仍未散去,望着眼前此人,心中仍有说不出的恨意,鱼向晚见墨止眼中恨意浓浓,不由得苦笑一声,说道:“你看看你,非要问我,说了你又这般恼火,却是何故,须知死者已矣,便是你父母泉下有知,也不愿你忍饥挨饿,墨少侠还请就坐,我既然与你说了实情,便有让你报仇之法。”
墨止冷冷说道:“你且说来,可若是要我默写什么无厌诀总纲,却是万万不能。”
鱼向晚笑了一声,走上前来,为墨止倒上一盏美酒,却见这酒浆好似琥珀,犹胜琼浆,即便是从不饮酒的墨止,皆看得出必定是佳酿,鱼向晚倒满一杯,先自饮了一口,说道:“好酒好酒,我先饮一口,为的是消除墨少侠戒心。”
墨止打量了他一眼,方才自己并不接过杯盏,除却心中恼怒,更多的则是知晓他惑人心智的功夫,若是又被他下了什么迷药,介时孤身独行,可就无所依靠,只得听凭旁人摆布,他心中也不禁暗暗想道:“此人心机深沉,细腻如发,体察人心可谓面面俱到,又善于蛊惑心智,这等能耐的家伙,竟在黑衣人麾下,若要报仇,谈何容易?”
他思索到此,不由得忽然觉得山高路远,天恨地仇,不知何时能报,自己如今又命在旦夕,这血仇似海,莫非只得做鬼索命才可称心如意?一想到此处,不由得心绪烦乱,气息不稳,霎时间牵动体内气脉,丹田中又是一阵刺痛迸发,但如今墨止竟似是已渐渐习惯这般骤然而发、忽然而收的剧痛,故而只是微微一哼,脸色发白,却也并未有更多反应。
但他种种迹象,却都被鱼向晚看在眼中,他缓缓回到主位,淡淡地说道:“你如今命在旦夕,只怕自己无法报仇,是也不是?”
墨止哼了一声,说道:“我生而不可为父母乡亲报仇雪恨,是我命数不济,但尔等草菅人命,必遭天谴,只怕天谴来时,任你们如何巧舌如簧,功法造化,皆难以抵挡!”
他此刻心中恨意大作,口中更是不留丝毫情面,但鱼向晚却是静静相听,待得他话语讲完,这才淡然说道:“我日后是否亡于天道,还未可知,但墨少侠你,自下山以来,救村众,挡北桓,今日又成了寒叶谷的恩人,却不免死于体内三家精妙玄功,这等际遇,真不知是该羡慕你,还是可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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