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夙凝的话没说完就戛然而止。
凤起忽觉不妙,猛的推开叶重琅的房门,也不知道叶重琅这都什么毛病,沐浴从来不锁门,夙凝为什么要走窗呢?
而只见房间中央一只大木桶中,叶重琅披散着的长发浸了水,如黑亮的丝绸一般,只露出半边略显劲力圆润的肩膀,悲问架在木桶上,惊情已回鞘,雪白的剑穗颤颤巍巍垂在木桶边。
叶重琅这一次真是气得狠了,直至望向凤起,那眸中的凛冽仍旧未消,长眸微挑如锐利的刃,被水汽蕴出几分湿润,却更显锋芒四溢,“你是来救谁的?”
凤起站在门内,忽然回神,转手将门关上,“当然是你……”的贞操。
“然后呢?”
“然后……?”凤起看了看大开的窗户,屋内并没有打斗的痕迹,自然也没有夙凝的身影,“那就没有然后了。”
“过来给我擦背。”
凤起:“!!”
用的是肯定的语气,而非疑问的语气,气势就完全不同,仿佛不容质疑。可骚年你确定么?亲都没亲上就耳根冒火的人,确定不会擦着擦着背,就把你擦成了蒸熟的大龙虾?
凤起也没犹豫多一会儿,大大方方款步上前,拿起了搭在木桶边的布巾,撩过他披在背后的湿发,那挺直又紧实的脊背上仍旧残留着淤青。
他这身体还真是禁折腾,这么一次次的伤上加伤,在半页山刚一脚从鬼门关收回来,紧接着在南湘湖另一脚又踏进去,似乎这些日子以来,他都没能静下来好好养个伤。
她是不是该找机会给他算上一卦?曾经的天之骄子,钟灵毓秀得万万里挑一,似乎就从跟她顺路开始,这路就一直不太顺?难不成这就叫传说中的八字不合?
魔道中人大多煞命孤命,她自然不信那些也就从来没算过,但是殊俨曾说,她命中注定当属魔道,曾经于正道之上,神界之中,那不过是她昙花一现,只是一场不该做的梦。
但是她说,如果没有那场梦,她也不会堕入魔道。
而现如今她心中只有一个疑问,如果她没有堕入魔道,没有这一番夺舍重生,从头再来,她还会不会遇见她?
曾经有人告诉她,一个人的一生或许经历平淡无波,或许经历惊涛四起,那其实无非都是归途。
她当即反驳,如果人从生起,不在乎自己经历过什么,都是冲着死去的,那还有什么意思?
可那人说,当你看淡人生终有归途,说明你找到了归宿。
凤起轻轻笑了笑,若要她看淡这人生的归途其实不难,抛却那些沉积在心中的疑问,她只想有朝一日站在叶重琅面前问他一句,你看你把夙凝都给放出来了,那介不介意我是魔将凤起?换句话说,看在我的性情恰好与你那旧情&人的性情终有七八分相似的地方,就算我是魔将凤起,你方不方便再移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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