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他们,左梦庚是丝毫没有羞愧之心的。
“假如王兄可作价二十万两的话,此物不但可让王兄入股,山西、陕西、塞外和西北的销售之权,尽可归于王兄。”
再一个,他如今在后营任职,干的很是愉快,一心只想要靠军功出头。
张好古就很有野心了。
“我张家出十万两,另外要山东的销售权。”
他将此事禀告给张宗桓时,张宗桓就是这么交待他的。
张家身为山东坐地虎,交游广阔,而且经商多年,商道都是现成的。
左梦庚也早就对张宗桓承诺过,给张好古一个前程,于是痛快答应了下来。
“小弟囊中羞涩,只有两万两。权作股金,还望左兄不弃。”
耿章光同样没有要求经销权,只是投资入股。
耿家真正的耕读传家,除了农田之外没有其他的,经商更不在行。
在场的几人分完了,王蔚然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左兄,南方富豪之辈更多,岂可放任?不如,小弟联系一些同道,把咱们的东西卖到那边去如何?”
这家伙还挺贪,连南直隶等地的经销权也想要拿到手。
左梦庚当即拒绝。
“王兄有所不知,小弟还有一些亲厚的朋友,不得不照顾一二。”
其余各地的好处,是要留给别人的。
左梦庚深知,他在这个时代要成就事业,是没办法走底层路线的。
既然如此,就必须联系固有阶层,建立广泛的利益联盟。用利益来推动这个时代掌握生产资料的人去改变经营方式,从而去影响整个社会。
因此在有了创造利益的方法时,就必须要将更多的人拉进来,多多增加自己的盟友。
如今罩着他的曹文衡、瞿式耜、张继孟,就是第一批需要拉拢住的对象。
他先去找了瞿式耜,献上了玻璃制品,又道:“明府,晚辈知晓樊村厂附近有块荒地,因为种不了庄稼,所以始终闲置。晚辈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准备设立作坊,生产此物。请明府放心,晚辈不会白用此地,除了缴纳赋税外,还可以将此地算作股金,使府衙有所收益。”
这天下间,就没有无主的地。
即使是不长庄稼的荒地,要想使用也必须经过官府的允许。
可荒地没有收益,官府攥在手里也变不成真金白银。
倘若算作股金,交给左梦庚建厂,那么每年都是一笔不错的收益。
最妙的是,这笔钱还不计入公账,不需要递解上去,可以算作当地的小金库。
明代官员的福利有多坑,大家都知道。
官员们不贪,日子根本就没法过。
这要是有一笔稳定的财源,大家日子宽松些的同时,必定会对他这个知州感恩戴德,敢不效死?
这个好处,瞿式耜第一时间就想明白了,更明白了左梦庚的深意。
临清知州挂着这么一笔收益,那么今后不管此地的主官换成谁,都得承左梦庚的情。
就算知州对左梦庚抱有恶意,也得看下面的官吏答应不答应。
如此一来,起码从官面上,左梦庚算是在本地织成了一张严密结实的网,将自己保护的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