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说话了,左宽自觉占了理,一个劲地催促。
左梦庚冷着脸,根本就没有听到心里去。
这一次的事情,让他觉得,左良玉的问题必须解决了。
这边的图谋肯定隐瞒不了太久,朝廷一定会获知。虽然不知道朝廷会如何应对,可左良玉孤身在外,实在是危险。
再一个,左良玉的所作所为,迟早会对他和新军的名声造成影响。
不解决了这个,图谋天下的时候还怎么取信于民,获取民众的支持?
“婚事就不要再提了,断无可能。至于父亲那边,沙场征战,刀剑无眼,全家上下每日里都牵肠挂肚的,也不是个办法。”
他看向左严,做了决定。
“严叔,你跟宽叔走一趟,去和父亲说清楚。小妹重责在身,她的婚事牵连太广,便是我也不能一言而决,还请父亲明白。另外和父亲好好说说,干脆辞了官,回来颐养天年好了。”
左宽瑟瑟发抖,心想这情势变化也太快了。
他满心欢喜地领命回来,本以为可以热热闹闹地操持一番喜事。结果没想到,到了府中,除了黄氏之外,不论是左梦庚还是徐若琳,竟全都坚决反对。
在他看来,左梦庚和徐若琳的做法,当真是大逆不道,忤逆不孝,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可不知为何,看着左梦庚和徐若琳身后彪悍的护卫,又让他觉得此二人如此霸道竟顺理成章。
左梦庚回来时,左羡梅如同迷路的羔羊看到了回家的路,终于找到了主心骨。
可是待见到左梦庚强势驳回了左良玉安排的婚事,她又不禁担心,这么做会不会让左梦庚担上不孝的罪名。
毕竟在这个时代,孝乃人伦大道,一个不孝的人几乎等同于自绝于天下。
她深知左梦庚所图甚大,生怕因为自己的事情,让左梦庚寸步难行。
“哥哥,万万不可因羡梅一人之事,而耽搁了哥哥大业。倘若如此的话,羡梅可就……”
左梦庚的声音温柔厚重,很是令人心安。
“傻丫头,莫要担心。咱们求的道,和这世间现在的道可是不同的。你忘了?谁说女子不如男……”
左羡梅愕然,随即展颜一笑,宛如海棠绽放。
“妇女能顶半边天。”
曾经左梦庚说的这两句诗,如今在新军的地盘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生活在这里的妇女,也通过思想启发、生产生活等各方面的影响,建立了全然不同的自信。
解放生产力所带来的的思想变革,早已让这里和大明其他的地方截然不同了。
自然,封建伦理制下愚昧的孝悌之道,也就没有遵守的必要了。
这也是左梦庚敢于如此坚定的原因所在。
他可不是孤家寡人一个,而是有着数十万的坚定后盾。
并且这个后盾犹如星星之火,已经有了燎原之势。
而他的父亲左良玉,这个愚昧残暴的封建旧军阀,则是必须要进行攻克的堡垒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