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致远一听就愣住了,他本以为这黄流肯定和被他穿越附身的这个郭致远一样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喜欢参加什么诗会,莫非这家伙还真是个才子不成?自己肚里这点墨水去这种场合不会出洋相吧!
尹遂祈也没注意郭致远的表情,继续道:“对了,这黄流公子还出版了一本诗集,名为《秋涧集》,郭公子可让下人先去买上一本,仔细研读一番,方能投其所好,事情就好办了……”
郭致远一听心里更没底了,心说,我去,这黄流居然还能出诗集!要知道明朝对于出版物的管理还是相当严格的,能出诗集的那都不是一般人啊,都是这个时代的大名士!可自问对明史还算熟悉的郭致远想破脑袋也想不起有哪本史书记载在福州曾出了个叫黄流的大名士啊!
尹遂祈见郭致远沉默不语,以为他是对自己的安排不满意,就越发殷勤地问道:“郭公子可是住在城东的官驿里吗?……”
“啊,没有,我们一行人数众多,怕官驿住不下,就近住在了城南的福临客栈了……”郭致远这才醒过神来,连忙答道。
尹遂祈见郭致远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就站起来告辞道:“好好,那届时我去福临客栈接公子同去赏会……”
郭致远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赶忙起身作揖拜谢道:“那真是有劳尹兄了……”
回到客栈,郭致远便叫来徐光启与赵士祯两人商议,毕竟两人都是这个朝代的名人,对这明朝官场中的道道肯定比自己看得明白,“那黄似华避而不见不知打的是何鬼主意?还有这个尹遂祈为何要帮我呢?还表现得如此热心?难道他不怕得罪黄似华吗?……”
徐光启也是眉头紧皱,面色凝重地道:“这尹遂祈我虽不熟悉,但他乃进士出身,任闽县县令已有数载,却未见提拔,可见其应非浙党中人,我观其言行颇为圆滑,所以他主动帮你的原因倒是不难理解,无非是向令尊郭侍郎示好,结一段善缘,公子不妨与其结交一二……”
“只是这黄似华对公子避而不见确实棘手,吏部公文对公子此次古田赴任可是有时限要求的,逾期不能到任,黄似华便可以懈怠之罪将公子革职,此处天高皇帝远,公子便是有万般冤屈也无处申诉啊!……”
郭致远听徐光启这一分析也是大惊失色,愤愤地拍案而起道:“这老贼真是太可恶了!我与他无冤无仇,他却一来就要置我于死地!……”
徐光启摇了摇头苦笑道:“想必是沈相修书与黄似华,他才如此针对于你,为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能如那尹遂祈所言,走通这黄流公子的门路,见到黄似华,观其态度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