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升却是凝眸看着他道:“沈公,你的锐气尽失了。”
沈文则是露出了几分无奈,摇着头。
马文升苦笑道:“可老夫又何尝不是呢?人最可怕的,不是失了锐气,而是人年少、年青、年壮、年老时,所思所想尽都不同啊,年少时萌发的念头,到了年青时就觉得可笑。年壮时尽力想去做的宏愿,等到了年老时,却发现一切的辛劳甚为可笑。而今你我皆是垂垂老矣,回首过去时,可曾发现自己将大好的时光虚度在了多少没有意义的事上。”
徐经听到这里,激动得颤抖起来。
此时,方继藩站了起来,背起了手,继续道:“其实恩师又何尝不想随你一道下海呢,恩师甚至巴不得也亲自去见识见识这外头的世界,可是恩师还是决定让你去……”
听到了这里,徐经终于说话了:“恩师……您别说了,学生明白,恩师还有更重要的事,学生一定……”
方继藩倒是奇怪地看着他:“其实恩师在家也没什么事,恩师这个人,说话一向耿直,是以诚信为本,恩师之所以让你去,是因为恩师……贪生怕死!”
方继藩不喜欢撒谎,总体上而言,他是个真诚的人……
“……”场面又安静了下来!
方继藩叹道:“恩师想到那汪洋大海,那波涛汹涌,就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思来想去,还是你去合适……”
“恩师,你不要说笑……你再说,学生就要哭了。”徐经擦拭着眼泪。
方继藩的眼里露出了惊异,看了徐经一眼,拍拍他的肩:“你放心吧,你若是葬身鱼腹,从此以后,你的父母将会有五个儿子,我会让伯安他们给令尊、令堂养老送终,保你后顾无忧,你不必害怕,虽千万人,吾往矣,我大明有的是铁骨铮铮,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汉子,你只要知道,此去要彰显我大明国威!”
徐经想说什么,却是越加哽咽,像是什么都难以说出来,眼泪滂沱而下,终于,艰难地哽咽道:“学生尊奉恩师之命,自当将生死置之度外。”
“真是好孩子啊,恩师从今往后,就当真最心疼你了。”
…………
一封奏疏摆到了弘治皇帝的御案前。
是方继藩的奏疏,内阁的几个阁老倒是看过了,不过……没有票拟。
没有票拟的原因,是因为根本就不知该拟些啥。
方继藩奏曰,太子已与他商议,开始挑选人员,并且征用了民船,泽日即将出海。
只不过,既然要出海,便自当要给舰船取一个响当当的名号为好,所以还请陛下定夺,赐下船名。
看到奏疏的谢迁,只扫了一眼,就把奏疏丢一边去了,你大爷,你出海就出海好了,几艘小破船,还要皇帝赐名?你方继藩到底该有多闲啊,他没功夫票拟,索性直接送到了御前。
弘治皇帝看着奏疏,露出了奇怪的表情,然后看看暖阁里跪坐一侧的刘健,再看看另一侧的谢迁和李东阳:“方继藩,太小题大做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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