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继藩一声令下。
张信等人倒是有点儿犹豫,毕竟在这谨身殿里……造次,这是他们平日不敢想的。
不过……在屯田百户所,他们历来习惯了方继藩的‘蛮不讲理’,虽是战战兢兢的,却也没有违抗方继藩的命令。
于是乎,柴禾堆砌起来,生火。
噢,是寿宁候和建昌伯。
一下子,君臣们既是哭笑不得,却又不觉得奇怪了,这一对国舅倘若不占这个便宜,才怪了。
方继藩顿时挂起笑容,翘起大拇指道:“两位世叔真非常人也。”
张鹤龄和张延龄已兴冲冲的到了跟前,张信给他们各端了一碗番薯粥,每人再给一个烤红薯。
“真香。”这香气扑面而来,张鹤龄口里流涎,他饿了……
张鹤龄却是皱着眉,怒气冲冲地道:“才给一碗?我要三碗,我命都不要了,就算吃死了,也不能因为一碗呀?”
真是壮士也!
方继藩颇为感动,在这个中庸思想泛滥的时代,每一个人对于新鲜事务望而却步,咱们的老祖宗,却总有敢为天下先的人,披荆斩棘,为人类开创出新的可能。
给张鹤龄盛了三碗粥,张鹤龄端着粥水,先噘着嘴,朝粥水吹气,接着众目睽睽之下,番薯粥入口……
他定住了。
君臣们俱都看着他,殿中安静得无法呼吸。
张鹤龄仔细地咂巴着嘴,舌尖在口里搅动,良久,他发出嚎叫:“不好吃,没滋味,和猪食没有什么分别。”
“……”
一下子,所有人的心都跌入了谷底。
方继藩也是一愣,咋……这评价不对呀,是红薯的问题还是厨艺的问题?
可张鹤龄却也不怕烫了舌头,低着头,舞着筷子,又开始大快朵颐了。
只片刻功夫,一碗番薯粥便一扫而空。
张鹤龄摸了摸肚子,见君臣依旧看着自己,他憋红了脸,一本正经地道:“真不好吃……”
一旁的张延龄也拨开了烤番薯的壳,里头露出金黄的番薯肉,一股浓香顿时四溢,他一口口的吃着,一面点头:“对啊,真的不好吃,我家驴子的草料都比这有滋味,方继藩,你这人人品不成啊,吹的震天响,我……我要批评你。”
一面说,一面将烤番薯啃了个干净,将外头的皮丢了,又拿起一个剥壳。
张鹤龄连吃了二碗,打了个饱嗝,才瞪了方继藩一眼道:“本着为贤侄负责,为陛下把关之心,我再试两碗看看,虽然味同嚼蜡,说不准待会儿会有点滋味了呢。”
说罢,又端起了第三碗,此时盛上来的粥已有点凉了,所以吃的更快,片刻功夫,粥水又进了肚子,张鹤龄的肚腩,明显的撑了起来,他拼命打嗝:“咦,真是怪了,为啥就这么难吃呢?再试试……”
“我也来试试粥,哥,你吃这烤的吧,这拷的果子,吃的我受不了了,世上竟有如此难吃的东西,果然,少年人嘴上没毛,不牢靠啊。”
说罢,直接抢了张鹤龄碗里剩下的半碗粥,吃的不亦乐乎。
…………
不解释,大家说这里不合理,那里不合理。书里解释一下,又骂我水,读者千千万,众口难调,老虎就像一个可怜的小媳妇,上头有千千万万个婆婆,今天拍一巴掌,明天一个耳光,可是……老虎依旧码字,三更送到,因为老虎爱自己的婆婆们,爱的如此深沉,爱的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