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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里沸腾了。
朱厚照还兴冲冲的道:“那儿是个好地方,曾祖母,你到了那儿,肯定不愿住这阴沉沉的仁寿宫了,孙臣想好了,您若是看中了,今日就直接在那住下,不打紧,这第一期的工程都完工了,附近虽还在施工,可宫墙却将他们隔绝,且还专门挖了一条护城河,里头什么都有,曾祖母,你一定要住下呀,您住在那,孙臣每日陪着你。”
见朱厚照兴奋的不得了。
周氏莞尔笑道:“看你急的,这明明是方继藩的孝心,倒好似是你送了哀家一个宫殿,颐养天年一般。”
“对对对。”朱厚照道:“可孙臣也有孝心啊,孙臣心里只有曾祖母,再无其他念想,只愿曾祖母永寿,长生无极。”
周氏心里,暖呵呵的。
“走,去,哀家听你的,你若觉得好,便依着你就是。”
朱厚照顿时眉开眼笑,乐的不得了:“曾祖母,孙臣背你去坐辇吧。”
太皇太后摇头:“这可不成,哀家还能走呢。”
朱厚照兴奋的道:“不成,孙臣一定要背不可。”
他背着太黄太后上了凤撵。
宫里已妥当,浩浩荡荡的队伍,自大明门出宫。
这大明门处。
却是百官在此静候。
方继藩在队伍之中,恭候圣驾。
陛下的圣驾还没来,这里乱糟糟的,大家显然心情都很愉快。
那张懋垂头丧气的走到方继藩身边,一拍方继藩的肩:“方贤侄啊……”
“噢,世伯好。”方继藩笑嘻嘻的道。
张懋朝他摇头:“你怎么就……罢了,罢了,不说了,后日老夫要去祭祀,你也知道,这宫殿落成了,是要告祭祖宗的。”
方继藩道:“世伯真是辛苦了。”
张懋背着手,压低声音:“你看你左右,这些家伙们,都好似过年一样,在看你的笑话呢。”
方继藩诧异道:“他们为啥看我笑话哪,我招他们惹他们了?”
方继藩一脸受伤的样子,很委屈。
他这一嚷嚷,张懋就觉得是悲剧,假装抬着头,像不认识方继藩一般。
那无数目光都看来,看着一脸委屈的方继藩。
等到所有人又做贼心虚似得,将目光错过去,又开始低声窃窃私语。
方继藩叉着手,大吼道:“我方继藩,历来与人为善,从不和人发生口角,我方继藩做了什么,大家竟这样针对我,要看我笑话,来来来,是谁,是谁看我笑话,是你吗?”
他拉着一个户部的员外郎。
户部员外郎脸都惨然了,他吓的定住了很久,然后,屏住呼吸,心惊胆跳的摇摇头。
方继藩便气咻咻的道:“为何都在欺负老实人。”
“贤侄,贤侄,你别说了,别说了。”张懋吓的不轻。
不晓得的人,还以为自己在方继藩面前挑拨了什么:“不要生气嘛,他们只是玩笑而已,绝没有恶意。”
却在此时,大明门洞开,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纷纷拜倒御道旁,圣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