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算万算,他是万万料不到方继藩直接破罐子破摔的。
居然三两银子……
他背着手,见其他人恐慌莫名状,却是轻描淡写道:“至于外头发生的事,不必惊慌,无非是和那小贼同归于尽而已,我奥斯曼折算诸多,那方继藩此贼子,亏损也更重,我等若是惊慌失措,反而中了那小贼的奸计。”
“都出去!”
李政喝令之后,这公房里,瞬间便寂静起来,最后只余下他孤身一人,只有在这个时候,李政才颓然坐在了椅上。
他不安的搓着自己的袖口,脸色惨然,他开始感觉到……自己要完蛋了。
巨大的财富,统统折损于此,数年来奥斯曼在此的经营和布置,还有数不清心向奥斯曼的商队和士绅……只怕在此时,也统统尽要破家。
不过……
他依旧还在安慰自己。
无论如何,那方继藩……不过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不错………那方继藩……也完了……哈哈……哈哈……
…………
方继藩终于露面了。
他入宫,一副没事人一般,出现在了内阁。
刚要进去,迎面恰好出来一个刑部主事。
这刑部主事一见到方继藩,像见了鬼似的,方继藩朝他微笑:“你好呀。”
刑部主事本是来内阁递解公文,等听了方继藩的话,才忙不迭的作揖:“下……下官……见过镇国公。”
方继藩朝他点头,如沐春风之色,随即进入了内阁。
那刑部主事本要回部里复命,此时却踟蹰着不肯走了。
现在满京师都在寻镇国公,这正主儿,可算是出现了,不能让他跑了啊。
须知……这刑部主事……家里可也是有人在西山新城购置了宅子的。
于是,他探头探脑,一脸猥琐的观望。
方继藩却是无事人一般,与许多人擦肩而过。
这些书吏,见了方继藩,纷纷避让,在旁行礼。
方继藩也懒得点头致意,径直到了自己的公房。
隔壁乃是刘健的公房,似有人进了刘健的公房里,说了点什么,于是乎……隔壁便传来了刘健的咳嗽。
方继藩懒得理会,他看了自己的案牍,便道:“人来。”
忙有书吏进来道:“镇国公有何吩咐?”
方继藩就板着脸道:“本官的案头上,怎么没有奏疏?狗东西,我乃内阁大学士,票拟奏疏,乃是职责所在,怎么,看不起人?”
这书吏心里暗暗想,你自个儿一个多月没看到人,这公房都积灰了,那些票拟,还不是两位阁老给你担着的,这倒是好,现在倒是怪别人啦?
当然,和镇国公是不能讲道理的,你有道理,他有狼牙棒。
最重要的是,你也没这个胆子!
虽然书吏觉得委屈,却还是毫不犹豫道:“学生万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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