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急了:“可明明他就会送礼来啊,送了来,不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嘛,老方,这等事,不该是见者有份?”
这……已经发展到了索贿的程度了,向藩王索贿,我的天……
看着目瞪口呆的徐经,方继藩则是笑了笑道:“开心一点,不要有什么负担,习惯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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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昌府。
就靠着那浩浩荡荡的赣江滩头,便是南昌府最具盛名的迎恩馆。
迎恩馆的原址,本是滕王阁,乃唐时所修建,此后几经修葺,到了景泰年间,由巡抚开始重修,将其改为迎恩馆。
不出数年,宁王府便占了这绝佳的位置,这里自也就开辟成了宁王府的别院。
站在此处,便可眺望那赣江滩头,那湍急的水流,自迎恩馆流淌而过。
此时,年不过三旬的朱宸濠就站在这高台之处,眺望赣江,心潮澎湃。
宁王朱宸濠乃太祖高皇帝五世孙,宁康王的庶子。初封上高王。因宁康王没有嫡子,就在去年,被敕为宁王。
在他身后,一读书人正徐徐走近,口里道:“殿下,曹建来消息了。”
“念。”朱宸濠的口里只轻吐了一个字出来!
站在这高处上,大风吹拂着他的大袖,他的眼眸依旧直直地遥望着,似乎想用目力的极限,眺望赣江对岸的江景,却因为水面上升腾起了淡淡的薄雾,目力穷尽,亦不过是江水滔滔而已。
那翻滚起来的白浪,席卷着泥沙,顺势而下,蔚为壮观,令人也不禁被这大气之势感染。
读书人模样的人道:“南和伯子方继藩,贪婪无度,与太子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方继藩已收下两份重礼,为主公在太子面前美言……”
朱宸濠眉毛挑动了一下,随即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口中带着不肖道:“方继藩这个人,本王听说过,近来南和伯府风头正劲啊,他的父亲,近来一直都在天津卫巡视海防吧?方家也算是数代忠良了,谁料生出了方继藩此等败类!”
读书人抿嘴一笑道:“所谓国家将亡,必有妖孽,当今陛下昏庸无道,而太子更是臭名昭著,天下人苦此父子二人久矣。当初燕王朱棣,谋篡天下,若非燕王狡诈,这天下,怎么会落到此等无道之人身上。”
朱宸濠听着大为赞同,他点了点头,目光终于自那赣江中收了回来,回身看着这读书人。
此人,乃是朱宸濠的心腹,也是他最重要的谋士,名王伦。朱宸濠的先祖朱权,在靖难之役时为燕王朱棣所绑架,起兵靖难,当初说好了成功之后,二人平分天下,结果那朱棣杀进了南京城,转眼就翻脸,哪里会给朱权半点所谓的共天下的机会,一道旨意,便让朱权滚去了南昌府。
此事对朱宸濠而言,不啻是奇耻大辱。
他深信朱棣的子孙们,个个昏庸无道,也深信大明被这些昏君还有朝中的佞臣们折腾到了即将崩溃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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