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卡尔是这两年里,他生活的核心。那个男人巧妙的用魔术操作着冢原,让他越发的对自己忠诚。
唯一一个疑点就是,他为什么要采用这么不效率的做法。
直接给冢原铭史下达……
啊……
冢原铭史忽然想了起来……
不是,有么……
他默默看了看自己的手背上,三条血红的痕迹。
在之前,他为了让洛希雅带着两人逃走,消耗了一条令咒。即便如此,还是有三条血红的印记。
因为……有一条,并不是令咒。
那是,卡尔的【主从契约】。
神话时代就流传着的,把人当作奴隶来驱使的,魔术师用的契约方式。
只要自己的手背还有这个,自己,就绝对不可能违逆卡尔的决断。
现在还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下令,但是……
所谓的【服从的保证】是有的。
卡尔根本不需要担心自己的叛变,只要有这个东西在,自己离开,那么无关紧要,自己死亡,那跟他没关系。自己和他作对,这道奴隶的印记就会传来致命且不可违抗的命令吧。
这是对御主加以控制的令咒。
果然,那个人,没有算错的时候,他早就考虑到这点,并且给自己加上保险了。
不亏是卡尔呢……
冢原铭史不得不这么想。
现在想想,卡尔的战斗部署,未免过于详尽了,艾伯纳老师似乎是这么说的。
他对圣杯战争一知半解。
那么,卡尔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么清楚的?
从战略,到开战,除了assassin的偷袭是他预料之外的事情,其他的,每一次他都体现出了一个冷酷的魔术师应该有的战术考量。一个冷酷的战术家,阴谋家,而且对圣杯战争了如指掌。
这么一想……
卡尔应该是理解圣杯战争的……
“呐……archer……”
“嗯?”
“如果……我改了主意,想要继续探求圣杯,谋求圣杯,想要作为御主,继续战斗下去……你,会继续辅助我吗?”
冢原铭史鬼使神差的,问了出来。
“你,你是白痴吗?!那种事情,已经和我们没关系了吧?!”
在洛希雅之前,远坂弥娜抢先这么说了。
之前,他自己也说了吧?很可怕,圣杯战争很可怕的。那不是普通人应该去的地方。
那是战场,里面的都是战争狂人。
“但是……”
冢原铭史默默的继续着自己的话。
“如果,就这样逃走了……我怕,圣杯的阴影,会一辈子留在我心里……这样,真的好吗?蜷缩起来,在安全地方,一个人了此残生。这样真的好吗?”
“也,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吧?”
远坂弥娜底气不足的反驳。
“你……很害怕了吧?”
冢原这么问。
“当……当然的吧,会害怕才是正常的吧?难道你不怕吗?”
或许是被冢原铭史那忽然淡定的态度给吓到了吧,她有些气急败坏的反问。
“怕……非常怕……怕得要命……所以……我才不希望这种恐惧,主导我今后的人生……”
他仿佛忽然成为了一个哲人似的。
虽然这句话,还有这种思想,完全是从其他的漫画里学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脑海中的全部画面,都是这种画面,英雄的画面,还有,漫画里男主角那张明明淌着血,却依旧坚韧不拔的脸。
“虽然……这么说可能显得我很天真,或者说,显得我很白痴吧……我想,用圣杯的力量,来泯消我的恐惧。如果,圣杯真的是万能的许愿机的话,那么它什么都能做的吧?干脆,用它的力量,把这次圣杯战争的影响全部消除不就好了?这样,我不会害怕,你也不会恐惧,没有什么都市的破坏,没有什么建筑的崩塌,没有英灵的背叛,没有战斗的残酷……用圣杯的力量,让一切回到原状,这样,不好吗?”
冢原铭史一口气的说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的血液从他的心脏里汹涌流出,鼓动到四肢百骸。
他还不知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热血上头”“表现欲爆发”或者,用比较通俗的话说就是“得意忘形”。
他过于压抑的魔术师人生,忽然被远坂弥娜的惊讶所打动,让他迫切的,急切的,想要在她面前露出自己更加优秀的一面。
说白了,还是情绪太过于激动罢了。
但是,这个灵光一闪的点子,忽然让他发现了:对啊,如果,自己用圣杯的力量,让一切回到原来的轨迹不就好了吗?
如果,是万能的许愿机的话……
冢原铭史忽然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他热切的目光看向了他这个计划中,最需要的人——洛希雅。
这个有着褐色长发,容颜绝美的女孩子,正用一种“难以理解你怎么忽然就变得这么睿智了”的表情,正呆在当场。
“ar……”
冢原铭史正要继续叫她的名字让她注意自己,只见洛希雅脸上表情一变,飞起一脚就把冢原铭史踹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