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陈敏之一通解释,他才弄明白这要和不要之间,原来是那么大的差别。
你若是一个普通的地方官员,找上头要些款项,那定是麻烦得要死,说不准文书来外无数封,还没有个准信,即使是上头好不容易拨下前来,没准还有莫名其妙的“漂没”几分。就是这样的话,要钱的官员还得生受了,难道还敢大声嚷嚷不成,那样的话,得罪的就不是一个衙门几个人,而是一大群人,这官还要不要当了。
但是,这武官不同,武官可以跋扈啊,因为他们手中都有兵啊!朝廷现在最怕是很么,当然是民变,如果自己的军马都闹起乱子来,这天下还是不是大明的天下了。这不给银子饷钱,这当兵的没吃喝,自然要拿起手中的刀枪自己去寻,这样的乱子,没人喜欢揽在自己身上的。到时候朝廷追究起来,这作乱的兵丁固然是没个好下场,但是,作为这些兵丁的正管,那些高高在上的将官们,也未必能好过哪里去!
所以这钱饷即便不会全发,但是肯定是发下来一些,能稳住人心,让这些带兵的和当兵的,都有个念想,向余风这样,成军之初要了要钱粮军械,然后就没有了下文的,在大明的军马中,实在是异数。
长此以往,这些掌管军需粮草的,自然认为这只军马好欺负,这原本能够到手的钱粮,恐怕也要被别的蛮横的将官抢了去,而这样好欺负的军马,若是有事情,那肯定是第一个被送上去当替死鬼的。这样的软柿子,大家不捏一捏,那未免都对不住自己了。
说白了,陈敏之对余风这样闷头发展的方针,有些异议,作为武人,适当的发出自己的声音,彰显下自己的存在,那是非常有必要的,而且,对于余风的前程来说,这也是有着莫大的好处的,他总不想自己就这么终老在这游击将军的位置上吧!
余风偏居一隅,虽然得了官职封号,实际上,还一个地方土豪根本没有多大的区别,他甚至都没有怎么和自己的上官和军中同僚有过多少来往,除了几分有限的公文,他纯粹就是一个被遗忘的存在。
虽然这遗忘是余风暂时需要的,他不想引起别人太大的关注,但是,他也知道,再被遗忘,恐怕真的就可能被那些面厚手黑的同僚们认为是一个软柿子了,无论是西边的流贼,还是北边的鞑子,都随时随地有可能来山东转一圈,到时候,难道他就带着自己这几千人,去面对那几万甚至几十万的敌人去?要是如此,还不如直接不做这鸟官了,带着自己的人马去朝鲜去。孔有德那样的兵马也能闹出那样的声势,他就不信自己这几千精兵,在朝鲜做不出孔有德那样的局面,朝鲜可没有大明那么多的兵马来剿灭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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