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只和衣而卧的土拨鼠一个挺身从床榻上跳下来,对沐天涛道:“我们送送你。”
沐天涛笑道:“不用,送别三十里只会让人难过三十里,不如就此别过。”
说完话,就放下手中的东西狠狠地拥抱了那两只土拨鼠一下,拉开门,顶着寒风就走进了广阔的天地。
沐天涛走了,土拨鼠们完全没了睡意,一个个坐在自己的床铺上懒得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土拨鼠道:“他活不过二十岁。”
另一只土拨鼠道:“如果与我们为敌,他活到十八岁就算我输。”
“死在我们手上,他还能获得一个全尸,死后有人埋葬立碑,就怕他死在皇帝手中,且死无全尸。”
“他要是万一活了呢?”
“县尊或许会留他一命,夏完淳不会放过他的。”
“为何?”
“夏完淳最恨的就是背叛者!”
“听说夏老大在河西很威风,统御三千铁骑所向无敌,颇有些霍去病当年开疆拓土的气概。”
“张掖黑水河一战,吐蕃索南娘贤部被他一战而下,阵斩六百八十四级,追击索南娘贤赞普一百二十里,夺得战马一千七百匹,牛羊不下六万,俘获索南娘贤部众四千余。
真真是令人羡慕。”
“羡慕个屁,他也是我们玉山书院弟子中第一个使用十一抽杀令的人,也不知道他昔日的仁慈善良都去了哪里,等他回来之后定要与他辩驳一番。”
“军阵上的事情,你一个学民政的有什么发言权?快快闭嘴。”
大风将宿舍门猛地吹开,还夹杂着一些新鲜的雪花,坐在靠门处床铺上的家伙回头看看其余四人道:“今天该谁关门吹灯?”
“沐天涛!”
听到这个答案之后,靠门的家伙就懒懒的跳下床榻,关上门,拴好,然后对其余四人道:“看样子也没人打饭了是吧?”
一个家伙翻身钻进了被子道:“没什么胃口啊——”
“那就继续睡觉,反正今天是葛老头的易经课,他不会点名的。”
众人从善如流,纷纷钻进了被子,打算用舒适的睡眠来打消离别的愁绪。
沐天涛在风雪中下了玉山,他没有回头,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就站在玉山书院的大门口看着他呢。
他知道是朱㜫琸。
他不愿意跟随她一起回京,那样的话,即便是考中了状元,沐天涛也觉得这对自己是一种羞辱。
直到要出玉山城关的时候,他才回头,那个红色的小点还在……掏出望远镜仔细看了一下那个女子,高声道:“我走了,你放心!”
看守城门的军卒不耐烦的道:“快滚,快滚,冻死老子了。”
沐天涛大笑一声就纵马离开了玉山城。
“顶住,顶住,杀了洪承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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