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ter。”
“也就是博士。”
“而她将这片芯片移植进了我的大脑皮层里,所以我才有了如此强大的计算力和支配力,才有了在战场上无时无刻不掌控全局的能力。”
“但是……我越是依赖这种能力,就越会被这名为‘博士’的AI同化,变成最纯粹的缜密、逻辑、冰冷的计算机器。”
“在巴别塔的反围剿时期……我每天都要保持巨量的计算和数据流动……在那段时间我深切地感受到曾有数次迷失自我的表现。”
“但若是没有普瑞赛斯给我移植的这块芯片,说实话我很早就已经死了——甚至就死在了前文明,连一点痕迹也不会剩下。”
阿米娅思索着,脸上的神情十分不可置信:
“我记得……罗德岛在最初,不,应该说在巴别塔时期就曾经遗留下一份档案……可露希尔小姐那里有过被销毁的废案。”
“我记得那是No.000000000001号文件。”
“文件的代号就是……普瑞赛斯。”
博士摇了摇头,遗憾地对阿米娅说着:
“但是很可惜,明明我能感受到那么纯粹的感情,包括爱,敬意,欣赏,但是我却实在没办法回想起和普瑞赛斯的更多细节。”
“但是她在记忆里,称呼我为老师……还有丈夫。”
“我几乎感到热泪盈眶,那更多记忆的细节我却实在无法回忆起。”
而一旁的兰柯佩尔也正在思考着,原来如此,奥塔·巴别耶利亚和博士是区别开的,奥塔是人类,而博士实际上其本质是一块超级计算机的芯片。
也正是得益于‘博士’,奥塔才能以身为人类的身份去进行巨量的数据模拟,面对各种情况都能在极短的时间内筛查出各个有效方案。
这可真是个震撼的答案,却又如此合情合理。
“那么……奥塔先生……我可以……这么称呼您吗?”
阿米娅如此询问着眼前的……奥塔·巴别耶利亚。
最后的人类。
“算了,阿米娅,还是称呼我为博士吧……这个名称我记忆中似乎存在某种被觊觎的风险,等我们解决了这种风险,再这么称呼我吧。”
奥塔·巴别耶利亚对阿米娅说着,称呼再一次换成了博士。
“觊觎?风险?”
兰柯佩尔立刻捕捉到了这两个词汇,随后立刻问道:
“是那种金色的源石?那种诡异的生命集群?”
博士想要回想那时的场面却觉得大脑一阵诡异的刺痛,只能回答兰柯佩尔:
“对……应该是祂们,不,应该是祂,这些……本来是一个真正的集体……我记得最后……我似乎用巴别塔最后的力量来逆向将祂暂时驱逐。”
“但是如你所见,这片大地上的源石仍然延绵不绝。”
兰柯佩尔和阿米娅几乎同时询问:
“祂到底是什么?”
这一下博士大脑里那种撕裂般的剧痛达到了顶峰,博士一脸痛苦地捂住额头,对两人说道:
“抱歉……关于这部分,我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之前那部分回忆我也并未全盘接收,有些已经变得模糊不堪了。”
随后博士深吸了一口气,缓解了一下疼痛,继续开口:
“而在最后我来到了一个黑白色的世界,如同相机的底片一样的颜色,在那里,我看到了墓,好多的墓,一眼望不到边的墓。”
阿米娅和兰柯佩尔再一次心有灵犀地同时询问:
“是……谁的墓?”
博士这一次发出的叹息比之前所有的叹息都要来得悠长,良久,才说道:
“是神的墓。”
“也是所有人类的墓。”
这一句话可彻底把兰柯佩尔和阿米娅全部震撼到了——他们已经可以联想到博士当时面对的场景究竟是何等的沧桑和诡异。
“而最后我收到了许多……敬意?”
博士说到最后,语气却变得有些自疑:
“有一名未知的,不可名状的存在正在向许多事物表达敬意。”
“这些事物,有人类的善,有人类的恶,但这些终究都是人性的一部分,也有向星空的尽头,那人类之死表达敬意。”
“而且这其中提到了三个名称……”
“奥塔·巴别耶利亚。”
“伊甸·塞希缪斯。”
“以及……”
“人类的继承者,人类的超越者。”
“提卡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