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始汗大怒,锵的拔出了金刀,可算逮着明军的主力了,这么大一股骑兵还不是主力么,这伙明军竟如此嚣张,这都冲到本汗跟前来了。左右,瓦剌勇士们纷纷提起狼牙棒,拔出弯刀,打马上前迎击明军的主力。
“杀光明狗!”
嚎叫声中,固始汗身侧的蒙古勇士们,汗账精兵纷纷打马,成群结队的冲杀过去。冯德一路从清涧县杀到榆林府,也累坏了,三十五六岁的人了又有旧伤,不复当年冲锋陷阵之勇了,杀了一路便眼冒金星,气喘吁吁还出了一身臭汗,身侧数十个老兄弟也累坏了。
身上四五十斤的甲胄,格外沉重,压的冯德汗流浃背。
此时,面前大股敌骑猛冲过来,冯德吓了一跳哪还敢逞强,一声呼哨招呼老兄弟们,县里的后生们,风紧,扯呼!
三千骑呼啸而来又滚滚而去,失了锐气便打马挑头乱哄哄的逃了。
冯德也不傻呀,一路逃一路将头盔,负重往路边仍,却仍是渐渐被瓦剌汗账兵追近。
“冯爷,走徐家庄!”
“引走,将鞑子引走!”
吕安领着一帮后生冲上来放了一阵铳,掩护冯德撤退,还顺势将瓦剌兵大队引走了。
冯德情急下扯着嗓子吼道:“信鸽,放信鸽,榆林无恙!”
也不知吕安听没听清,三千骑便一哄而散,夺路而逃,冯德自领着数百骑从大路上逃到路边的瓜田里,径直往数里外的徐家庄逃,这榆林府人烟稠密,徐家庄又是个大庄子,有堡墙有护城河还有吊桥,这也是陕西人被瓦剌人掳掠怕了,大庄子都是有防御设施的。
“开门,开门!”
“放吊桥!”
徐家庄庄丁远远看到冯德那一身大红棉甲,不敢怠慢,手忙脚乱的放吊桥,轰隆,吊桥落下,数百骑一路畅通无阻越过护城河,进了庄子,那一身大红棉甲便是通行证。
“发铳!”
“打!”
堡门上方,两侧的庄丁纷纷探出脑袋,摆弄着火铳,噼里啪啦一阵铳响,将追过来的瓦剌骑兵放倒了几个。
咯吱!
庄丁拼命推动绞盘,升起吊桥,几个瓦剌精兵本想加速冲进庄子,却不易这吊桥升的太快,扑通,一个瓦剌骑兵拼命扯缰绳,却还是连人带马闯进了护城河,在结冰的护城河上马失前蹄,轰然栽倒。
啪啪啪!
十几杆鸟铳伸了出来,将那瓦剌勇士打的不停抽搐,浑身冒血,死鱼一般扑腾了一阵不动弹了。战马嘶鸣声中,大队瓦剌骑兵慌忙减速,在结冰的护城河前勒住战马,取下骑弓与城上的庄丁对射,一阵密集的箭雨过后,墙上的庄丁惨叫这翻到了几个。
“上城,上城!”
冯德翻身下马嘶吼着,感觉力气渐渐回到身体里,急吼吼催促着数百后生下马,抄家伙上堡墙,隔着一条结冰的护城河,大批瓦剌骑兵也纷纷翻身下马,与堡墙上的明人对射。奈何明人有堡墙掩护从垛口里鬼鬼祟祟的发铳,大批瓦剌兵在空地上无遮无掩,伤亡完全不成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