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边,陈演轻笑道:“兵法云,出其所必趋,攻其所必救也。”
李争鸣哈哈一笑,左右将官纷纷摩拳擦掌,骄兵悍将与俄人争锋于冰天雪地,壮哉!大战在即,养精蓄锐的明军磨刀霍霍,凿开坚冰捕鱼,取水,一面侦查俄军动向。
打援也并非一定要设伏,阻击打援也是一种打援战法。
同一时间,雅库茨克城。
攻城大炮狂轰滥炸了五天,一发四十斤重的炮弹竟鬼使神差,将城内最高大最坚固的教堂轰塌了,躲在教堂里避免的俄人死伤大半,八成以上的建筑被彻底摧毁,反倒是城墙没挨几发炮弹,仍大致完好。明军终于失去了耐性,一营一营步兵掩护着工兵发起攻城战。
隆隆炮声中,明军炮兵夜间将大炮推进至两三里的距离上,为攻城步兵提供必要的掩护。大明步卒第一次享受到了火力掩护的待遇。将大量木柴搬运到城下,点上火便熊熊燃烧起来,以烈火炙烤着坚硬的冻土,竟是摆出一副要将堑壕挖到城墙根的架势。
熊熊大火在燃烧,俄军急了,动用全部的大炮还击。
城内,废墟里一门门臼炮不停的轰鸣,城墙上唯一一门完好的城防重炮拼命开火,各种十二磅,六磅直瞄火炮也不再吝啬弹药,以密集火力将坚硬的冻土打的砰砰响。城外明军炮兵连却战法多变灵活,打完就走,绝不含糊,凭借数量优势尽力压制城防炮火。
硕大的炮弹带着呼啸声在低空中飞来飞去,炮战最激烈时,明军工兵仍没有放弃努力,以巨大的勇气顽强的掘进着。入夜,明军前线更是肆无忌惮,大火将半边天空都映红了,看似坚硬的冻土被融化了,坚硬的地面变的泥泞起来,明军却还在不停的往火里添柴。
这西伯利亚的大河流域,也是有森林树木的,倒也不怕没柴烧。
城墙上,全副武装的俄军竟被烤的汗流浃背,寒冷的西伯利亚竟似乎变成了炎热的夏天,连气温都凭空升高了。大战在即,贵族军官们唱着悲壮的军歌将自己灌醉,准备即将到来的要塞攻防战。任谁都知道明**队一旦掘进到能够发起进攻的距离,便会涌上来将城市淹没。
这个距离或许是一千米,或许是五百米,谁知道呢。
南面城墙上,萨沙上校的献城计划也到了紧要关头,他召集了几十个心腹,计划在明军发起进攻时打开城门,放下吊桥,迎接明**队进城。对于背叛俄国皇帝做带路党,萨沙上校没有任何心里负担,毕竟他不是纯种的俄国人。
作为一个宫廷侍从与女奴的儿子,萨沙对俄罗斯公国实在没什么归属感,在军队中屡次受伤,屡建战功还受尽了白眼,难道让他这个女奴的儿子给那些高傲,愚蠢的贵族军官们陪葬么,萨沙上校心中鄙夷,去死吧。此时的萨沙上校还不知道,他对俄国历史造成了怎样巨大的影响,作为一个历史上著名的带路党,他对俄罗斯公国造成了怎样致命的伤害。
正是这个著名的带路党,让农奴制的俄罗斯公国瓦解了,分裂了,最终万劫不复了。
同一时间,百里外明军阻击阵地。
前线轻骑飞至,越过冰封的大河传递着紧急军情,俄军大举来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