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万旗兵忍受着明军的犀利炮击,不时有穿蓝色棉甲的旗兵被炮弹砸的高高飞起,筋断骨折,走了半个时辰人人都出了一身汗,终于走出了明军炮火覆盖区。眼前豁然开朗,不远处数百步外火星点点,忽明忽暗的一阵闪烁,鳌拜身侧大批弓手哗啦一下就地趴下,耳边便传来一阵爆豆般密集的铳响。
走在最前面的老弱瞬间大片栽倒,鳌拜狰狞的低喝几声,大批弓手纷纷起身,猫着腰挽着弓继续步行。顷刻间点点火星闪烁,大群弓手下意识的呼啦又趴下了,还有的也不起身,就手脚并用往前面爬。鳌拜猫着腰,挽着弓搭着箭吆喝着旗兵们往前走,明军发铳也是有规律可寻的,间隔大约是固定的。
前面有数千老弱顶着,后面大批弓手起起伏伏,走走停停,借着夜雾的掩护竟然真的冲破了弹丸火网,进至步弓射程内。鳌拜欣喜若狂大声吆喝起来,趴在地上的旗兵纷纷趴起来,将步弓斜指向天,一片弓弦绷紧的响动声后,凌乱的箭支很快变的密集起来,数百步外传来明军的惨叫声。
惨叫声让旗兵们士气大振,纷纷从箭壶中拈出重箭,斜指向天便是一通激射。忽明忽暗的火星闪烁,鳌拜心叫不妙扑通趴下了,死抱着帽盔不肯抬头,前后左右响起一片惨嚎声,还击的明军火铳威力极大,这是八旗兵早就领教过无数次的,弹丸横飞,扑通人体栽倒的声音,惨叫声响成一片。
后队,凶悍的旗兵又呼啦啦涌上来,弯弓搭箭和明军铳手对射。
砰砰砰的几声闷响,哗啦啦的霰子,石块在旗兵群中激射,肆虐,鳌拜死抱着脑袋不肯起身了,偷偷转动脑袋便吓了一跳,几步外一个旗兵小腿被激射的石块削没了,露出白森森的骨头茬子,正在血泊中惨叫翻滚,鳌拜又偷偷将头埋进土里,死也不肯起身了。
明军阵地,恐怖的箭雨从天而降,胸墙,木寨,据马瞬间插满了箭。
横队中不时有士卒中箭栽倒,密集严整的队列变的混乱起来,逃兵仍下火铳喊叫着逃跑,却撞上了数百步外严整的盾墙,枪林。端着手铳的督战队残忍的走上去,照着逃命的脑袋就是一铳,数百逃命纷纷抱着头跑回前线。叮叮当当的箭支打在横盾上,正面有立盾保护,头顶有横盾遮挡,身披重甲的明军甲兵毫发无伤。
只有几个倒霉的被横盾缝隙中掉进来的重箭,刺穿了甲片薄弱处的手脚。身披两层甲的张益被亲兵团团保护,头上的横盾被射的乱响,火星四射。主帅亲自上阵搏杀,明军甲兵士气大振,暗黑色的大盾组成严密的盾墙,这也是对付建虏步射极有效的方法。
前线大量小炮又是一轮肆虐,将碎石,霰子轰进虏兵群中。
霰子激射,一个刚刚起身的虏兵,身体如西瓜般炸开,碎肉横飞,小炮打完后火力密度骤降,视线里趴伏在地的八旗甲兵纷纷趴起来,嚎叫着扑向明军前线大量铳手,明军前线变的慌乱,打出一轮稀疏的齐射后,用布裹着发烫的火铳抱起来,潮水般后撤,被甲兵冲进阵地的铳手毫无还手之力。
鳌拜心中狂喜爬了起来,尾随着大批甲兵冲进明军阵地。
被杀散的明军铳手头也不回的逃了,鳌拜眼前豁然开朗,又直冒冷汗,面前枪如林,盾如墙,明军早有准备也排开了枪盾大阵,迎了上来。
“虎!”
枪盾大阵齐齐上前一步,一声暴吼,竟让鳌拜心中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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