滦河大营,豪格也呆看着滑坡的山体,良久无语。
左近护兵都在抓耳挠腮,天威么,连凶悍的巴牙喇兵也是有些心虚的。
豪格良久无语,才闷声道:“收兵吧,明日再战。”
天色渐晚,打了一天的喜峰口安静了下来,尸体从明军阵地前沿一直排到山脚下,天气寒冷马城可没兴趣给虏兵收尸,就这么摆着吧也不会腐烂,这大冷天都快降到零度以下了,省的制造路障了。虏兵也没收尸而是忙着在山体塌方那边,寻找缴获,应是找到了几支明军装备的重火铳吧。
亲兵营官张含容低声道:“少爷,我去抢回来。”
马城无所谓的摆手道:“罢了,随他去吧。”
这是明军装备的重火绳枪,头一回落到满人手里,随他去吧,连大明朝都造不出来的玩意,后金野人能造出来么,笑话。马城巴不得皇太极多造几根,这玩意一个不小心就会炸膛,皇太极造的越多越好。
夜里,虏军开始偷偷摸摸的收尸。
马城也懒的搭理连夜调整防线,那段塌方的山体大约有两百米,就不用派兵防守了,除非虏兵长了翅膀飞上来。左右两翼兵力要加强,右翼有些薄弱险些被攻到了前沿阵地里,在山上排兵布阵是极难做到万无一失的,久攻之下,免不了某几个点被打穿。检点得失,滚木擂石消耗一空,辅兵营正在加紧布置,一夜时间能布置的也很少,聊胜于无吧。两千民壮幸存不足两百人,却保住了前沿阵地,战兵阵亡四百一十二人,多数是死于山体滑坡。
才第一天就去了一个营的兵力,马城懊悔,实在不应该用那些大号地雷。
山上调兵十分不便,换防是不可能的,前线士卒只能蜷缩在阵地里过夜了,饭菜弹药已经送了下去。
张含容此时靠了过来,低声道:“少爷,偷营么。”
马城看一眼两侧山林里埋伏的浙兵,贵州兵,稍一犹豫还是摇头了,两侧密林里的伏兵是全线反击时用的,不能因小失大。虽是初次打这种复杂的山地战,靠着出众的军事素养还是布置了伏兵。有伏兵,有防御纵深有预备队,又有两万精锐战兵,马城心里慢慢塌实了,只能做到这一步了。指挥两个满编师作战,这得相当于集团军军长了吧,马城胡思乱想了起来。
两个侍女互相搀扶,将精心准备的饭菜送了过来,照例要先尝毒。
马城看着两女包裹在宽大的棉袍里,瘦弱的肩膀,被山风吹红的小脸,心中一软便笑了一笑。
两女不敢抬头看他,马城柔声道:“战时从简吧,你两人明天不要来了。”
两女喜极而泣,马城欣然一笑女儿家嘛,总是格外胆小的,心中塌实起来便吃着饭菜和两女闲聊起来。平日里军务繁忙少和她们说话,就连做那事时也是闷不做声,两女也是怕极了他,有些怯懦。
吃着鲜嫩的羊肉,马城笑道:“你两人是遵化人?”
稍大的娇娘乖乖答道:“回大帅的话,奴婢姐妹是通州人。”
马城又是一笑:“通州那是京师门户了,你两人家中应是行商的吧。”
两女吃了一惊小脸上满是崇拜,乖乖道:“大帅料事如神,正是如此,奴婢姐妹家中是做米行生意。”
马城看着两个小美儿崇拜的眼神,欣然道:“不难猜呢,官家小姐怎会做一手好饭菜,乡绅之家的小娘又不会读书认字,你两人既能做一手好饭菜,又能识字,自然是出自行商之家,却是被我侥幸猜中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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