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屯堡,前方是一片大湖,马蹄声疾, 观望此湖,鹅,雁之类满其中,远望如人,立者、坐者、行者,白者如雪,黑者如墨,或驰骑逐之即飞起,人去旋下,在湖水中嬉戏。
湖边,也建了军堡,设立地方守备,护卫南面范围的各大小屯堡,不过驻军不多,只有一个营头的骑兵。而这些官兵,就算在地方,平日除了操练,就是操练,并不参与屯田等各方事务。
如有战事,当地守备,也可调动辖下屯堡村寨等兵力。
“吁!”
骑兵队翻身下马,在湖边休整片刻,看这里天鹅、大雁、野兔、狍子、狐狸等飞禽走兽无数。
众人不禁神往,塞外景色,自有不同。
下午未时,各军将领陆续轻骑赶来,参加军议。战时一切从简,马城命人在野外搭了几个帐篷,摆了一张张的地毯,前,后各军将领席地而坐。众人面前摆着巨大的地图,来来往往的,还有众多的参谋赞画等。
可谓精英云集,将星满堂,众人略一寒暄,直入主题。
众人静听白焕章,款款而谈,如今他已是沈东身旁,最重要的左膀右臂,也是情报总管。
“根据情报所知,瀚海城以西六十里,出现大股叛军,超过两万。瀚海城以西,战局已……彻底糜烂。”
“大股叛军,仍在瀚海城以西按兵不动,意图不明。”
“下官以为,只需我大军一到,他们就会随之而动,或是侧击我军,或是……趁我立足不稳,全军来袭。”
“哈哈,哈哈哈!”
看着地图,马城不禁哑然失笑,一时也不知该作何感想:“这叛军,竟然学会围城打援了!
“哈哈哈。”
周围响起一阵哄笑声,白焕章也不禁莞尔。
等哄笑声平息,他才压低声音道:“故此,殿下身旁中军,至少要留一军兵力,或已防不测,或作为东西援兵之用。”
马城稍一思索,便笑道:“可。”
一个军的预备队,大约四万五千骑,实力可谓强大,马城自然也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参谋司,怎么看?”
“参谋司以为,纯以攻掠而言,这股叛军,我一军之力,足以横扫,然塞外作战,防止的,却不是叛军与我对战,而是叛军……不战!”
众将点头,中原王朝历代与塞外鞑虏对战,从来不怕双方决战。怕的是他们逃窜,便如明成祖,分别在永乐八年、永乐十二年、永乐二十年、永乐二十一年、永乐二十二年进行了五次北征。
然除了前三次大胜,后两次,一个人都没有找到,阿鲁台始终避战远走,明军均因寻战不成而撤军。直到二十二年七月十八日,明成祖更在回师途中,病逝于榆木川。
元狩四年,卫青、霍去病各率骑兵五万出击塞外,霍去病率军奔了两千多里,深入漠北,越过离侯山,渡过弓闾河,才找到匈奴主力,最后歼敌七万多,俘虏匈奴屯头王、韩王等头领八十余人。
中原大军出塞,只需找到人,都不怕与敌对战。若见势不妙,叛军各路化整为零,采取骚扰断粮之策,麻烦可就大了。这方面的历史教训不少,唐末时,党项人就是一路不动,数万唐军,一路推到统万城下,忽然被断了粮道,然后大败。
又大宋打西夏,每次开始都是捷报频传,然后皆因补给被断,缺粮少水,冻饿交加而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