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争鸣此时也已经快步上前,行军礼,恭敬道:“标下前北疆中道提督,李争鸣,参见殿下!”
马城瞧着他,笑了:“凡事取实去虚,这些虚礼人多的时候就做一做,现在没几个人,别拘着了。”
李争鸣忙道:“殿下乃是尊贵之身,臣乃是殿下的臣子,礼不可废!”
“得咧,你便拘着吧!“马城没好气的笑骂起来:“今日这是怎么了,大张旗鼓的,难道这辽东还不安全,会有乱党出没?
“一旁王府属官们心中一惊,忙道:“殿下,辽东国泰民安,绝无乱党!”
“人无完人,城亦无完城,倒也不是说有乱党,只是凡事总要小心为是。”
马城眼睛眯了起来,又笑道:“李争鸣,你这回奉召进辽东,没和什么人说吧?
“李争鸣会意,立刻道:“标下接到密函,立刻启程,不敢对任何人提及,以免另起波澜。”
马城点头道:“甚好。”
左右属官们心中凛然,这一句话,王爷对李帅的回护之意,尽显无疑。
王爷亲口说的,李争鸣是奉召来的,那就是军务,这事……性质就变了呀!袭击一个退隐的军中将领,和袭击一个奉召公干的大帅,那能一样么。
说话时,马城油然道:“李争鸣,你随我来,其实这里优雅别致,十分恬静,在这里读书习武,却也是一个极佳的所在。”
“吩咐下去,备些点心,议事之时用得上!”
“殿下放心,一应吃喝用度已经派人安排,殿下沐浴一番,便会有人备好膳食。”
马城又笑道:“行了行了,你们下去吧。”
“我等告退。”
李争鸣瞧着王爷迈步往内院走去,赶忙打起精神追随左右,他心里也就有了底。
行至内院,又有一波官员请来求见,各色人等走马灯一般,进了又出,出了又进。
片刻后,行辕后院的一处正房之内,灯火明亮,一张奢华的黒木大桌子上,摆满了美酒佳肴,桌边坐了几个人。
除了一身宽松便装的马城,便是几个司法官员,马城时不时的问两句话。
“都抓了?”
“回王爷的话,都抓了。”
“真凶是一个抚顺街上,卖酒的?”
“是……殿下明鉴。”
瞧见王爷眉头皱了起来,杨守道擦了把汗,忙道:“殿下,不是一般卖酒的,是琥珀坊……”“哦!”
马城淡淡的说道:“我知道这个琥珀坊,咱们府里的酒,都是此坊供应?”
“是,殿下。”
舔了舔嘴唇,杨守道又谨慎道:“可不只王府的酒,如今这辽东,乃至北平,谁还不晓得琥珀坊的字号?”
“明白了。”
马城点了点头,李争鸣此时心中也明镜一般,敞亮了,这个琥珀坊,邢文昭是什么人,辽东新贵。
也是这大明盛世之中,无数得意的大商人之一,背后免不了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听的上首,马城又道:“那,你们打算如何处置此案?”
杨守道把嘴闭上了,这可不是他的职权,他乐得冷眼旁观。
一旁三法司官员,赶忙起身,恭敬道:“回殿下的话,有司以为,此案不宜株连,当秉公办理。”
“如何秉公办理?”
“有司以为,主犯当流放,从犯…….不宜牵连太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