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熟练的火枪手可以坐到动作飞快,忙完这一系列让人眼花缭乱的动作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一切完毕后,他轻敲了敲火眼,吹了吹火绳,在军官的号令下大步向前,面前就是杀气腾腾的大批骑兵。
但静心凝气,轻闭左眼,用右眼觑视火钆的后照门,对着前面的照星,大略瞄了瞄便果断扣动板机。但只听见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枪响,当面近在咫尺的敌骑便如同下饺子一般,纷纷罗马。瓢
泼一般密集的弹丸穿透一个个骑兵,从胸前射入,后背透出,普鲁士骑兵引以为傲的胸甲,并不能给他们提供任何保护。一排排骑兵如秋风中的落叶,连人带马被打成了筛子,在莱茵河畔留下一片渗人的血迹。
马蹄声轰鸣中,一个个中弹落马的骑兵睁大双目,眼中满是不可相信的神情,想说什么最后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就这样默默死去,然后被同僚的马蹄践踏,成了血肉模糊的尸体。“
打,打!”朱
慈烺坐镇中军,瞧着左翼步兵团一片硝烟弥漫,人仰马翻,也不知是兴奋还是惊恐的大叫起来。这样的大叫可以缓解他的紧张,初次指挥这样的大兵团决战,呛人的血腥硝烟味传来,大明皇太子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那种血脉喷张让人窒息,他的左翼阵地瞧着岌岌可危,几乎要被潮水般的骑兵淹没了。
“援兵……“左
右骑兵将领都有些担忧,战马难耐的喷着响鼻,开战之初就有沉不住气的,意图营救摇摇欲坠的左翼。
“且住!”
危急关头朱慈烺便有些犹豫,这一犹豫左翼战事越发激烈,随着骑兵集团的长驱直入,战事瞬间进入白热化。噼啪,硝烟弥漫中火枪手再次打出齐射,引来了一片更加疯狂的骑兵。英勇的日耳曼骑士被激怒了,己方冲锋中的大批其实是己经死于步兵铳下,都是一穿两个眼,整个身躯被他们打透。这
里犀利可怕的火力,英勇的日耳曼骑兵从未见识过,引以为傲的胸甲骑兵便如同一波一波的巨浪,却拍打在坚固的礁石上。前线火枪手打完几轮排枪,随着骑兵大队的接近也出现了极大的慌乱,原本整齐的排枪变得凌乱起来。在
一百五十步的距离上,便如同存在着一张无形的壁垒,全力冲锋中的骑兵冲到这个距离身上,便如同撞到了一张铅子组成的巨网,沾边就死。然而随着大批骑兵的涌来,这张铅子,铁子组成的巨网在动摇,变得不再那么密集。希
律律,付出重大伤亡的日耳曼骑兵,终于突入了北欧联军的左翼。呼啦一下,两个瑞典步兵团瞬间坍塌了,士兵惊慌中连滚带爬的转身就跑,原本整齐的横队瞬间土崩瓦解了。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欣喜若狂的英勇奥斯曼骑兵,近乎绝望了。
大批逃跑的瑞典士兵逃散一空,赫然露出了后方的几堵胸墙,用河泥筑成的胸墙尚未凝固,还湿漉漉的散发着恶臭,然而却是货真价实的几堵墙。就是这么匆匆筑成的几堵烂泥墙,保住了北欧军摇摇欲坠的左翼,也断送了日耳曼骑士最后的希望。
有些狼狈的瑞典步兵乱哄哄的跑到了土墙下,半天不露头,不过一双手又快速忙活起来,机械本能的装填。燧发枪不需要火绳,寒风天气可以作战,装填步骤大大简化了,这给了步兵团重整横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