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马蹄声中,张水子亲率一万七千铁骑,倾巢而来,预备着接应邓部袭营兵马。或全军出击,或接应友军,是战,是走,是死,是生都在他一念之间。作为一支骑兵野战军团,对领兵大将的要求是极高的。
张水子何许人也,海盗出身,打小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又身经百战,他对危险的嗅觉几乎是天生的。此刻,他手心里也捏着把汗,天微微亮,邓部铁骑已失去了袭击的突然性,其实处境是十分危险的。一
翻身,张水子不顾仪态,便高高站在了马背上,举起千里镜观察了起来。十余里外如今是一片狼藉,冲天的火光,浓烟中,隐约能瞧见纵马奋力砍杀的红色铁骑,仍是成群结队的,大致保持着完整的建制。
“什么时辰了!”
“大人,卯时三刻了!”
张水子矮小的身材一矮,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便结结实实落在马背上,面色有些凝重沉吟。“
出,接应邓帅!”
“遵令!”
明骑主力早已换好了马,整备好了军械,此时一万七千铁骑缓缓压上,那种强大的压力令人喘不过气来。此时,邓部在奥斯曼人的连营中,已然辗转砍杀了大半个时辰,人马俱有些疲惫了。
“喝!”血
透甲胄,邓承志此时成了个血人,胯下战马早已换了几匹,如今他骑着的是一匹烈性的顿河马。
“喝!”他
这一停下来,身后,两侧追随他的部将,士卒纷纷勒住战马停了下来,瞧着前方人喊马嘶的混乱营帐,微觉遗憾。邓承志是想着一战成名,仅靠三千铁骑一举击溃奥斯曼人的二十万大军,然而却功亏一篑。“
呸!”他
吐出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心中不忿:“这些个蛮夷,死硬死硬的!”
咒骂声中,周围聚拢的铁骑越来越多,袭营夜战的混乱过后,紧随邓承志冲杀的这一营铁骑,五百余骑竟大致完整,竟未付出大的代价。虽是人人浴血,身上带伤,然而在精良甲胄的保护下,战死的不多。一
回头瞧着血透重衣的部下,邓承志心中稍安,低喝道:“走!”“
撤,撤!”
前方正严正以待,组织骑兵反击的奥斯曼大营,不料这股骁勇明骑突然掉转马头,成群结队的退走了,一时间竟手足无措。为了阻止这些骑兵的冲锋,奥斯曼人的连营中部,紧急布置了大量路障,拒马,此时却作茧自缚。气急败坏的切迪,只能眼睁睁看看袭营的明骑,扬长而去了。一
片狼藉中,邓承志一路撤退,一路收拢着打散的部队,竟井然有序。
“哈哈,成了!”
“快快上前,接应邓帅!”不
多时,明骑主力倾巢而至,欢呼雀跃着蜂拥上前接应己方兵马,救治伤患。竟还大咧咧的停在奥斯曼人的南大营,游弋着,挑衅着十余里开外,正在集结中的叛军大队骑兵主力,意图再战。
当城外的喧嚣再度归于沉寂的时候,天终于亮了。日
出东方,当人们看清楚南城门外的情况时,发现整个奥斯曼人的南大营已经荡然无存,除了遍地的死尸,还在熊熊燃烧的大火,冲天的浓烟,无助的发出申吟的伤兵,坍塌的辕门,倒地的栅栏,一个完好的帐篷都看不到,全部被铁蹄夷为了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