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满满呼出一口长气,瞧着前赴后继的西兵连队,冒着炮火推进至半里的距离上。瞧着那一个个残破的连队,在军旗,军官带领下,仍固执的推进着,这让身为主帅的郑森,心中竟生出些敬意。轰
一个高举大旗,军服破烂,满身是血的西军军官,倒了下去。后头,又一个褐色头发的军官,捡起大旗,一瘸一拐的引领着他残破的连队,大步向前。隆隆炮声中,那士气高昂的军歌显得有些悲壮。
悲壮,也仅仅是悲壮,在大批军官引领下,万余西兵士气高昂的进攻,很快在严正以待的明军阵前,变成了悲剧的集体自杀。
两百步,一百步,严阵以待的明军中央步兵阵地,喧嚣了起来,隆隆的炮声,哨声,嘶吼声,甲胄撞击声响成一片。“
列队,列队!”
“举枪!”
凄厉哨声中,蹲伏在地的一排排明军,严阵以待,在军官嘶吼催促下站了起来,在两军阵前架起一排排火铳。此时,明军在阵前布置了大量木制拒马,陷坑,有效的迟滞了西兵连队的脚步。中央步兵严阵以待,左翼炮兵越发凶猛了,将炮弹朝着一些完好的西兵连队,凶猛的倾泻着。“
混账,往哪里跑!”阵
地前沿,有些晕头转向的几个士兵,被军官抬脚猛的踹翻。“
列队!”
晕头转向的士兵又赶忙跑进队列,战争的形态,在悄无声息之间发生了变化,个人勇武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八十步,七十步,六十步,几个残破的西兵连队,固执的推进到六十步的射程之内,又固执展开火枪横队,组织作战。
“放!”
“给老子打!”明
军阵地上,一阵嘶吼声后,一个个蹲伏在地的军官,纷纷站了起来,一把把雪亮的战刀前指。噼里啪啦,一阵密集的铳声爆起,一团团硝烟弥漫,木头拒马被射的碎屑飞溅。两军阵前,那杆黑黄相间的破烂西班牙军旗,颓然倒下。后
阵,明军帅营。
郑森猛的放下千里镜,低喝道:“传我将令,炮火延伸,马队,出!”
“炮火延伸!”
高坡上日月军旗翻卷,正在撒欢肆虐的炮兵阵地,很快将炮火延伸到三四里,开始了阻断性质的炮击。
“马队,出!”
密集的炮火一延伸,右翼跃跃欲试的两千明骑,驱策着战马,挥舞着马刀倾巢而出,绕着中心战场兜了个小圈子,斜刺里撞进西兵群中。两千骑兵,这在美洲大陆是一股极恐怖的力量,随着成群结队的明骑加入战场,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万
余西兵的反击,发起半个时辰之后,便在严阵以待的明军面前,土崩瓦解了。在占据了绝对优势火力,又是防御作战的北路明军面前,西人最后的勇气化为乌有。随着大红色衣甲的铁骑狂飙,斜刺里突入战场,将大批西兵杀了个对穿,拦腰结成了两截,一些由民兵组成的西人连队,开始成建制的投降。
高坡上,帅营。郑
森满满松开了拳头,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又低喝道:“传令,敌既已溃,不可多早杀伤,生俘便可。”
“郑帅慈悲,真是菩萨心肠!”
一阵颂扬声中,年轻的郑森,面色倒有些发烫,他下令生俘为主可也没安什么好心,前日巴拿马城他叔父来信了,开凿运河缺壮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