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横队在斧枪手,重盾的保护下,很快展开成了数列横队。连营展开成了横队,城防炮火造成的杀伤,便急剧减轻了,就算炮弹能打穿敌阵,造成的杀伤也不过三五个人。大炮,实心炮弹造成的杀伤本来就有限,遇到这样训练有素的天下强军,血肉横飞,吓唬人的效果就打了个折扣。
欧洲人的联军仗着人多势众,打头的龙虾兵,对不时落入横队的灼热炮弹,竟视若无睹,仍不紧不慢的徐徐推进。城上有战争经验的一些明军老兵,军官,立知不妙,这怕是前所未有的劲敌,罗艺身旁,那于姓年轻上校官,锵的一声拔出指挥刀。
有些沙哑的嘶吼声,在城墙上回荡:“今日,有进无退!” “
退后者死,军法队!”上
校官动用了军法队,嘶吼声中,几队杀气腾腾的敢战之士,一声应诺,隆隆的炮声稍一停歇,各炮子铳打完了。城
外,此时,欧洲人的大军已经完全展开。从
城墙上看,一浪浪,一排排的敌兵在旷野间起伏,竟好似一浪高过一浪,永无止尽的架势。城上汗流浃背的明军,全身上下早已被热汗湿透,躲在提前挂起来的悬户上,更是闷热难忍。呼啦,大桶的凉水浇了上去,闷热稍解,却又很快变的蒸笼一般。
那于上校亦是汗流浃背,用手背抹了把汗,低声道:“罗爷,拜托了!”
“来人,请罗爷下城!”
罗艺此时旧伤未愈,倒也不纠结,便低声道:“保重!”
最后看了一眼这年轻的上校官,罗艺大步走下了马道斜坡,本想去守那段缺口,却又被两个军官拦住了。
一个矮壮结实的军官,劝阻道:“罗爷,请回吧。”“
罗爷,都是七尺的汉子,别将人瞧扁了。”“
此地有咱们兄弟守着,谁也甭想踏过去!”
罗艺哈哈一笑也不争执,他心知前次守城血战,抢了风头,这些个年轻气盛的大明将官,自尊被他刺痛了。他此刻伤势未愈,这些个年轻的后生,是万万不会让他上阵冲杀,冲锋在前的。“
保重!”
一抱拳,两个军官同时锤胸敬礼,提着战刀杀气腾腾的走了。瞧着这两条精壮的汉子,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罗艺心中便十分傲然,见了血,打过仗,倘若能活命不死,这就是军中精锐了,当年辽军从王爷以下,不都是这样打出来的么。
罗艺当然也有他的职责,前后左右,道路两侧尽是坐着休息的士兵。三百选锋作为城内最精锐的作战力量,不能无意义的消耗在城墙上。这三百选锋交到他的手立,这就是一根定海神针,一旦城防被突破,他是要率队冲上去堵缺口的。
城外,这时突然爆起一阵喊杀声,激战爆发,躲在整条防线的后方,瞧不见更是心中焦急。一撩军服,罗艺不慌不忙的坐下了,一抬头便瞧见高处的旗号了。哪里撑不住了,大旗一倒,就该他领着三百条精壮敢死的汉子,冲上去了,拍打着有些酸痛的腿,脸上的横肉抽搐了几下,便露出温和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