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通人性,罗艺抢来的这匹马,十分神骏,显然是被那军官伺候了很久,竟跑到那军官的尸身旁,眷恋不去。又悲鸣一声尥了蹶子,想把罗艺从背上掀翻。
“好畜生!”罗
艺不惊反喜,这样神骏的战马,千金难换,不论那战马如何踢蹬,他便如同生了根长在了马背上,这样精良的骑术是半辈子马背上颠簸,练就出来的。四周围全身浴血的明骑们,都心惊胆战的看着,生怕他从马背上摔下来。神骏的战马怎也挣脱不了,扒拉着四蹄,喷着响鼻,便服软了。
“走!”当
面之敌,气势已泄,罗艺便达成了他的目的,三百骑纷纷调转马头,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突然掉头往回杀。这一路畅通无阻杀回了城下,还顺手缴获了不少无主的战马,斩将夺旗后,大胜而归,血人一般的罗艺,还顺手捡了一杆佛朗机人的军旗回来。当
啷,火星四射,罗艺高高骑在马上,将大旗往青砖地面上一插。十字军旗锋利的尾端,深深的刺进了砖缝里,就这么歪歪斜斜的,矗在西城门的门外。尚未完工的城墙上,一滞,很快爆发出震天的山呼声。
“万胜,万胜!”“
万胜,万胜,万胜!”山
呼声响彻云霄,不久,隆隆炮声响了起来,架在空心主堡上方的大炮,纷纷开火,三轮炮车猛的一震,大团的硝烟便爆了起来。罗艺享受着万众瞩目下的欢呼,哈哈大笑了起来,呛人的硝烟味弥漫了开来,战争不期而遇。
开城五年,八月。
占据美洲南部百年之久的西班牙人,荷兰人大举集结了起来,趁着风暴季尚未结束,集结了三万步骑大举南下,围攻东佛罗里达。意图将初来乍到的明军,赶下大海,这个时机挑选的十分巧妙。强大的明军舰队,还有一个月时间才能赶来,这就出现了一段真空期。欧洲人的联军抓住了这个真空期,倾巢而来,却不料当头挨了一记闷棍,好几天没缓过气来。两
日后,城上。
“咳咳!”罗
艺面色稍有些痛苦,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浓痰,前日率队冲阵受了点伤,不得不轻叹一声,老了。这样强度的战斗,搁在两年之前是家常便饭,这么点小伤,睡一觉就精神百倍了。如今他已是不惑之年,血勇还在,身子骨却大不如前了。“
罗爷?”
一旁,年轻的上校官关切的走了过来,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罗艺大咧咧的将一手一挥,豪迈道:“无妨。”年
轻的上校官走了过来,两人并肩看着西北方大兵压境,却先折了一阵,不免有些色厉内荏了。被冲乱的欧洲联军,长途行军途中乱了建制,又被罗艺领兵冲了一阵,就更乱了,如今是将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将,乌压压的乱成一团。
年轻的上校官瞧着敌军的乱相,眉飞色舞道:“全仗罗爷神勇,这回,下官,可全仰仗哥哥了。”罗
艺觉得被尊重的滋味,很舒畅,一战立威,如今他这个江北标营出身的老将,成了全城上下的主心骨,那杆缴获的十字军旗,还在城门口插着呐,没人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