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安瞪着那妇人,良久方道:“大明律,凌虐他人,从事不法,该当何罪!”一
旁,有个虎背熊腰的巡兵,答道:“按律,当鞭刑,戴枷示众,流放。”那
浓妆艳抹的妇人,吓的哆嗦着,叫了起来:“军爷饶命,奴知错了,知错了。”
吕安冷森森的瞪着她,说道:“念你是初犯,暂且罢了,倘若再有下次,本官决不姑息!”
那妇人魂都吓飞了,小米啄米一样猛磕头:“谢军爷开恩,谢军爷开恩!”吕
安训诫了这妇人,又往画坊里瞄了一眼,瞧见一个纤弱窈窕的美貌女子,低着头,掩着脸正在啜泣个不停。
吕安想了想,便提点一番:“自助者,天助之,本官的治所,在国子监对过。”
说完,不再理会这两个女子,一挥手,虎背熊腰的军兵收起黑洞洞火铳 ,整队,整齐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翌
日,清晨。
南城警察分司点了卯,巡兵,官员各自散了。吕
安站在大院子里,往门外扫了几眼,未曾瞧见那较弱的俏丽女子,眉头一皱,她竟然留恋秦淮风月之地,不肯从良,吕安心中便有些不爽利。所谓民不举,官不究,她不来分司衙门告发,吕安也不好帮她脱身。
一转身,吕安正有些失望,身后传来一个柔弱的声音:“这位长官,留步。”
吕安又转过身来,便瞧见一个双十年华的俏丽女子,穿着素色衣裙,纱巾蒙面,胳膊里还挽着一个小小包袱。
微微一笑,笑容很快收敛了,吕安又正色道:“卫兵,带她去写个状子。”
不久,秦淮歌妓贾珍儿,告义母李氏凌虐,从事不法,状子落到了南城分司长官,吕安的手中。吕安当即命人将状子,送到南京三法司,三法司当日判决,拘捕李氏,鞭挞二十,戴枷示众三日,流放塞北,贾珍儿恢复自由身,来去尊便。
这件案子,吕安是徇了私的,他父亲吕长海是西北总督府正三品大员,他又是军情司长官丁文朝的爱将。南京三法司,看在他的情面上,重判了李氏,还了贾珍儿一个自由身,也是徇了私的。
本来,以吕安这样的新朝新贵,欺负一个秦淮河上讨生活的老女人,也闹不出什么乱子,吕安也是这样想的。不料,这画舫的后台老板,却不简单,这画舫老板是崇祯初年,首辅温体仁的次子,温时译。温
家也不是好惹的呀,早些年温体仁下野返乡,仗着当过首辅的人脉,做起生意来了,如今也算是大宅院。贾珍儿这块活招牌,被人拆了,麼麽被人抓走了,大鞭子狠狠抽了一顿,还流放到关外塞北去了。温
氏第二子温时译,哪里吃过这种亏,这位温二公子暴跳如雷,告到南京三法司。南京三法司不理,这位二公子犯了混,混不吝,这块滚刀肉竟然联络了一班同乡好友,闯了公堂,告到律政司去了。律政司可不能不理会了,只得收下温家的状子,拖延起来,律政司虽明知此案不妥,却也不敢随便翻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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