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俄兵早已崩溃,有人匍匐跪地瑟瑟发抖,有人傻愣愣的站着,行尸走肉一般。
李明珠亢奋起来,沙哑着嗓子嘶吼起来:“上铳剑!”
咯嚓咯嚓,六营明军纷纷拔出腰间铳剑,单膝跪地,将木柄铳剑使劲塞进发烫的铳管里。
艳阳高照,李明珠挥刀前指,疯狂的嚎叫起来:“建功立业,当在此时,杀!”
哗啦,甲页响动,刀枪碰撞,混杂在方阵间隙的刀盾手,长枪手越众而出,嚎叫着扑进俄军阵地,一线俄军伤亡殆尽,二线俄军惊恐万状躲在胸墙后头,使出吃奶的力气抵抗着。各种锋刃在阵前挥舞,刺击,双方近战兵隔着胸墙,互相用长枪互捅。绝望的俄军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疯狂的捅着,刺着,双方都损失惨重,胸墙前后摆满了双方的尸体。无数伤兵在地上哀嚎惨叫,双方
在拼着最后的凶狠。
李明珠身为前线三镇指挥官,终于逮着机会亲手毙敌了,拥挤的人群中平端手铳,瞧着前方胸墙后头,几个俄兵正在用长矛朝外面乱捅,口中发出狼嚎般的声音。
李明珠瞄准了就是一枪,一个俄兵嚎叫着翻到。
啪啪啪!
明军阵中大批配备手铳的军官,拔出火铳,在人缝里瞄准了打,在混战中便是士卒们的主心骨,定海神针。
“刺!”进攻受阻,明军很快在军官指挥下,将数百长枪手集结起来,结阵而战。一杆杆长矛毒蛇一般刺进胸墙,一个个矛头又飞快的撤走,绝望的俄兵在人丛中也无处可躲,眼睁睁看着长矛刺进身体,哆嗦着,
惨叫着倒下。李明珠在杀声震天的战场上无法完成装填,两发定装弹都没有把引药装好,热血上冲便捡起一杆长枪,挤到前面,对着胸墙后的身影狠狠刺去,噗哧,长枪入体,鲜血喷溅,李明珠两手发软,长矛刺击丝
毫显示不出凶猛。
那俄兵早筋疲力尽,摇摇晃晃的站在原处,李明珠并不熟练的刺杀轻松的刺到了他身上,感觉到了矛头的阻力。一个哆嗦,李明珠两臂发力猛的将长枪回收,双手在枪杆上握得发白。
“杀!”
卯足了力气再一次,那俄兵被长枪贯穿,挣扎了几下脖子一歪,断了气。收枪,李明珠竟变成了一个血人,短暂的惨烈肉搏,连前线指挥官都亲自上阵拼刺了,俄军人数最多的中军大阵被撕碎了,被骁勇明军撕的粉碎。半刻钟蓝色的大潮退却了,红色的浪潮如水银泻地一般,
无孔不入,快速渗透进俄军二线阵地。
从旗舰上看,红色的浪潮稍微遇阻,不久便以汹涌之势将蓝色的顽石淹没了。
马城坚毅如山的身影终于动了,低声道:“走把,登岸。”说话声不大却如同一道惊雷炸开,旗舰上亲兵护卫,水兵忙乱起来,将旗舰靠岸,放下舷梯,数十杆日月军旗再次大幅度摇摆起来。大都督亲临前线了,本已占尽上风的明军,士气更盛,汹涌的红色人潮,如洪水猛兽一般将俄军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