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湖,便是北突厥人的生命源泉,征服它,这个念头一旦升腾起来,便难以遏制,吃糠还是咽菜全靠长伯的手段了。
“单于夜遁逃,大雪满弓刀。”
一句歪诗竟念不下去,汗账方向迟迟不见动静,马灿心中竟有些心烦意乱,心乱了,哪还有心情念诗。放眼望去,周遭全是兵强马壮的铁骑,又让小辽王振奋起来,那汗王倘若不肯退位就打他娘的!
远处,数十里外王城的城郭轮廓,便如同一尊巨兽盘踞在浩瀚的草原上。
汗账外,吴三桂命人搬来把椅子,便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汗账内,不时传出江格尔汗的咆哮声,一个个苏丹被打骂了出来,汗王余威尤在呀。吴三桂却气定神闲眯起眼睛盘算着,这位脾气暴躁的汗王勉强算是一只病虎,一只病虎被恶犬围攻,也就剩下骂人的能
耐了。如今这局势,正是他吴某人入主北突厥的良机,机不可失呀。哥萨克人打北边来,支持江格尔汗的大帐兵马损失惨重,经历了一个冬天的消耗,十不存一,正是突厥人大帐势力最孱弱的时期。哥萨克人撤走了,数十里外的突厥王城想必是一地鸡毛,以哥萨克人的脾
气秉性,多半是连宫殿里的砖头也要撬下来,带走的。
至于城内人口,那必然是早被栓上绳子掳走了。
江格尔汗的突厥大帐如今就是一头没牙的老虎,任他如何航牙舞爪,也翻不起几朵小浪花。吴三桂越想越觉得得意,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野心爆发,他是真的想做一方诸侯,都快想的魔怔了。
砰!吴大帅正美美的畅想着,帐内掷出来一把椅子,轰然落地,就落在他的面前,左右关宁兵勃然大怒,锵的拔刀出鞘便要冲进去,将那不知趣的汗王乱刀砍死,却被吴三桂摆手拦住了,这个江格尔汗可杀不
得,非得逼他写下退位诏书不可,此事没得转圜余地。
吴三桂自诩将门出身,胸中自有锦绣万千,这里眼光他还是有的。吴大帅是真心想要将北突厥,当成他的后花园来苦心经营一番的,杀了突厥人的大汗那还了得么,所谓名不正,言不顺,那必然会导致层出不穷的叛乱,他吴某人怕是日夜不得安宁,面不改,走过去亲
手将椅子扶起来,对付这伙蛮夷得靠脑子,不能蛮干。
清了清嗓子,吴三桂朗声道“大汗请息雷霆之怒。”
那汗账中安静下来,没有生息,想必那江格尔汗也怕惹恼了他,横死当场,正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
吴三桂也不生气,又朗声道:“大汗倘若动动贵手,写下诏书,可安享荣华富贵,倘若不肯。”
汗账中响起一声咆哮:“不肯又如何!”这一句话便激起了众怒,吴三桂一个眼,。杀气腾腾的关宁兵便推推搡搡,将一大群妇人孺子推进汉营,哭喊声中,战战兢兢跪在冰天雪地中,一把把马刀便架到了一个个细嫩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