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四章狙杀
那哨官有些尴尬,低头道:“大人,咱们怎么个章程。”
张水子眯着三角眼,哼着道:“你是主官,你打你的,咱不管你的事,只管打。”
那哨官慌忙应了一声,额头冒汗,琢磨着这位大人倒是率直,值得结交一番。
张水子稍一沉吟又觉得不妥,便低声道:“求援吧,你这点兵守不住。”
那哨兵吓了一跳,也约莫晓得他的身份了,便恭敬道:“标下遵令。”
不多时,轻骑飞出,沿狭窄的山路出山往大营请援,张水子也在军报上签了大名,前线明军一面请援一面加紧布防,在壕沟胸墙后组织起密集的排铳火力,气氛肃杀,明军布置在山中的兵力不过三哨人马,不足五百兵力,左右两翼阵地上的主官很快赶来商量对策。
三个哨官聚在一起,拘谨道:“敢问张大人,敌从何来?”
张水子想起那断了一边肩膀,却仍凶蛮有理的敌将,便低声道:“来敌势大,死战吧,你等可安排一些心腹撤下去,照料家小。”
三个哨官听的一呆,呆立片刻却纷纷照办了,将几个亲兵心腹携带亲笔书信,财物找借口支走了。大战将起,前线将官这般做派的不少,军法司也多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真的去追究。
正午时分,午后的大太阳晒的人心中发慌。
“坐!”
呼啦,前线汗流浃背的明军士卒,抱着火铳席地而坐,又一队明军抱着火铳顶了上去,军情紧急,士卒便要饿着肚子打仗。张水子从怀中掏出一块千层糕,拍一拍糕点上的血迹,将压扁的饼子往嘴里塞,一侧,那哨官看的眼皮直跳,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
张水子便好心的递了一块过去,那哨官吓了一跳,瞧着糕点上的血迹,婉拒了。
“在下丁怀仁,还未请教大人名讳。”
见那哨官尚算乖巧,懂得做人,张水子便含糊道:“张忠水,奇兵队。”
那丁哨官赶紧应了一声,随即醒悟从头到脚直冒寒气,心叫救命,原是大名鼎鼎的五尺刀王当面,这不是有眼不识泰山么。丁哨官正欲搭茬,和传说中的绝代凶人攀一攀矫情,前头密林中十余个哨兵连滚带爬的逃回来,示警。
前线明军,慌忙将哨兵接应回本阵,才手忙脚乱的撤掉浮桥。
丁怀仁额头冒汗,急吼吼的在前线奔走,叮嘱道:“铳拿住了,听号令。”
“这里,加一排!”
呼啦,后头一队明军抱着火铳挤上去,于是胸墙上便密密麻麻的排满了火铳,丁怀仁瞧着布置的差不多了,再一回头,竟赫然发现张大人和他的兵不见了,消失了,正觉得错愕时便瞧见阵地后头,百步开外的一棵树上,有人正在朝着他招手。
丁怀仁心中便踏实了,大名鼎鼎的五尺刀王怎会怯战,是他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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