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论的题目太难,直接涉及到仁义,要简单的说仁义,谁都是明白的,平日里一言一行也是按照仁义之要求做的,可真正要从文章之中表现出来,对于参加院试的童生来说,就是登天的难度了,要知道古人对仁义的评价,包括这方面的文章,铺天盖地,该说的都说了,该评论的都评论了,有些文章甚至千古流传,这就让后面的人越来越难以评价仁义了,想着让这些童生短时间之内拿出让人眼睛一亮的观点,几乎没有多大的可能性。
这样的考题,就算是在南直隶和江浙一带,也会难住绝大部分的童生,他们作出来的文章,也难免流于形式,陷入到千篇一律的怪圈之中。
院试的文章,有一个硬性的要求,禁止抄袭,譬如说这仁义,古人有了太多的论述,你若是在文章之中,大段的照搬古人的原文,那就是不折不扣的抄袭,至少你需要吸收古人的观点,用自己的话语表述出来。
这何其的艰难。
方逢年已经有些失望,甚至是绝望了,连续四天的时间过去,根本没有出现一篇好文章,甚至没有出现令人眼前一亮的话语,难不成就真的被李应期说准了。内心深处,他也是有些懊悔了,不应该如此出题目,岂止是北方院试的考生难以应对,怕是南方院试的考生,碰到这样的题目,也是会骂人的。
尽管内心已经有些懊恼,方逢年依旧不会完全按照李应期的要求去做,他有自身的底线,若是失去了底线,还不如让李应期来兼任学道之职,在他看来,本次院试,能够获取到秀才功名的考生,控制在一百人以内,绝不能够突破,这已经是他能够放宽的极限,若是按照他的性格来,怕是此次院试通过之人达不到五十人。
学道不能够参与乡试,这是朝廷的规定,乡试由朝廷直接派遣官员前来主持,乡试比院试更加的严格,毕竟通过了乡试,成为了举人,就有了入朝为官的资格。
其实在乡试之前,方逢年怕是已经离开陕西,回到京城去了,按照道理来说,陕西乡试的情况如何,他不需要考虑。
但方逢年考虑到了乡试,
李应期的想法,方逢年明白,其出发点是好的,但结论是站不住脚的,若是院试都不能够通过,都不能够展现出来才华,就算是参加了乡试,又能够如何的优秀,如此情况之下遴选出来的举人,又怎么可能通过会试。
当然,从一千人之中挑选,和从一百人之中挑选,区别肯定存在。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想法,方逢年不会放弃原则,更不会因为凑人数,大幅度的降低标准,不管怎么说,秀才也是有功名的读书人,若是没有真才实学,遭遇到他人的耻笑,今后他这个学道也是要成为笑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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