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帆徽得到如此之快的提拔,十七岁的年纪,就是朝廷正四品的官员,这让吴缅清高兴,吴帆徽的地位越是显赫,那么吴氏家族的地位就越是稳固,不过他也有担心的地方,毕竟曾经在县衙为官,对朝廷里面的博弈还是知晓一些的,吴帆徽所处的环境,不可能避开权力的博弈,若是深陷其中,那么也可能在博弈之中败北,被免去一切的官职,回家赋闲。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担心,吴缅清对吴帆徽发展吴氏家族护院的力量,是很赞同的,完全依靠朝廷,有些事情是做不好的,什么东西都必须是自身拥有。
让十七岁的吴帆徽,出任南京国子监祭酒,这也是吴缅清难以理解的,要说出任国子监祭酒的官员,应该是有着一定资历、年纪稍为大一些,而且有着不小威望的人担任的,只有十七岁的吴帆徽,怎么看都有些年轻了,不知道出任国子监祭酒,会不会遭遇到挫折。
南方的读书人,可没有北方的那么单纯,他们依仗自身的学问,时常聚在一起评论时政,组成了大大小小的诸多团体,而复社就是目前最大的团体,身为南京国子监祭酒的吴帆徽,是必定要面对这一切的,不知道是不是能够从容的应对。
吴帆徽的未来,不仅仅是自身的事情,也关乎到吴氏家族的未来。
“谦珏,此番到南京去出任国子监祭酒,你是什么想法。”
“还没有想那么多,不知道族长有什么教诲。”
“不能说是教诲,我从未达到那样的高度,也就不是很清楚里面的事宜,不过我感觉到,你这样的年纪出任南京国子监祭酒,总是有些不合适,当年我到京城去参加会试的时候,就听说过了,南京国子监比京城的国子监还要繁荣,而且也要复杂很多的。”
“族长的意思,谦珏明白,不过谦珏认为,万变不离其宗,南方的读书人可能是很厉害,什么东林书院,什么复社,在国子监不可能没有影响,谦珏估计这影响还很大,但国子监就是读书的地方,不是什么讨论时政的地方,若是你热衷于时政的讨论,过于的关心朝廷的事宜,那就不要在国子监读书,回家去讨论好了。”
吴缅清看着吴帆徽,很是吃惊。
“谦珏,此举要慎重,你要是贸然动手,怕是会引发很大的风波。”
“族长放心,谦珏心里有数,其实这东林书院和复社,都不是很聪明,他们的出发点也许是不错的,想到的是针砭时政,想到的是让大明王朝能够兴旺起来,不过他们的做法,不一定得到拥护,有些时候做事情,方向必须要准确,否则适得其反。”
吴缅清稍稍思索了一下,微微点头,他明白吴帆徽指向的就是党争,东林党包括复社,参与到党争之中,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就连吴缅清这个县丞当初都感觉到了。
“谦珏,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注意的,若是出手太狠了,遭遇到反弹,也是难以应对的。”
“族长的教诲,谦珏记下了,谦珏一定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