憎恨是一种情绪,对于长老们来说,这都不是事儿。
胡三七站在武装部门口,队伍里都是眼神中带着憧憬的年轻人,想不到自己过去两年是何等经历。
两年前,胡三七还是山东临沂的一位地主少爷。
家里人口不少,胡三七算是老小儿子,算是受宠,当然了,他取这个名字不是因为家里是做药材生意的,纯粹是因为生在农历三月初七而已。
临沂在明末的死亡冲击下,年景并不好,胡三七记得,从小每顿饭也不过是小米掺入谷子,每顿饭吃个腌萝卜都只能吃一小块,偶尔大哥去城里买东西,在路边捡到还没有被摘走的果子,就算是过年了。
当然了,比起别的村子,胡家庄的好处是有山有水,还不在主要大道上,那些什么八旗兵还是乱兵,跑到胡家庄子劫掠的兴趣不大,进而胡家就开始慢慢发家了。
偶尔附近有流民路过,那可以说是最大的事情了。
小冰河期纷至沓来的天灾和年久失修的水利工程,让庄稼的亩产下跌到了悲催的地步,而凶狠如虎的地主家丁和官差衙役,又把仅有的一点儿粮食收获统统夺走,不给农民留下半点活路。
平心而论,大明朝征收的粮饷并不高,但架不住**啊,许多土地被巧取豪夺的老百姓,而由于地主勾结下,租子还需要佃户缴纳不说,各种摊派更是压死人,正如后世每个月赚几千块的老百姓根本没得逃税,而那些女明星依靠“偷睡”就可以赚取百亿资产。
在各级贪官污吏的层层加码之下,却已经膨胀到了农民无法承受的地步,最终要征收的粮食,居然比田地里的全部出产还多!
那些屋里空空,肚子里也空空的农户们,为了还能看到新一年的太阳,而不是在家中沦为饿殍,只能相继含泪告别家园,顶着寒风踏上了前途叵测的漫漫逃荒路。
天寒地冻之中,这些茫然逃荒的饥民们,成群结队在不知终点的路途上蹒跚前进,沿途不断的留下尸体,他们漫无目的地向着县城、府城或者一切地方的城市而去,即使是最愚昧的灾民们隐也约知道,只有到了城市里才能有一线生机。否则,就算不被饿死也要被冻死,如果本地的城市不能收容他们,他们就只有背井离乡,逃亡到那些更加遥远的州县去碰碰运气无数被饥寒驱使,为生存所逼迫的难民人流,就这样在中原大地缓缓的蠕动着,每天都有人死去,每天也都有人加入,凡是他们走过的地方,简直犹如蝗虫过境,一切都被统统吃光了,从树皮草根到动物一概不能幸免,甚至有的人疯癫的拿出许多肉吃,也无人敢于去质疑那是什么肉。
一些村镇的乡民则修起了寨墙,练起了乡勇,那些曾经捏着锄把的手,现在紧紧的握着哨棒和木枪,警惕的注意着经过村镇附近的难民们,饿红了眼的灾民们一般都有着“吃饱了再死”的觉悟,而村镇里积存的一点点粮食给自家人吃都还不太够呢在生死线的边缘,任何人的心都会变跟钢铁一样的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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