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启一路上一直在沉思,捻须说道:“开封城老夫去过几次,且不论开封府兵如何,那种级别的城池,就算是几千老弱,也能守得住几万精兵。我看一阵风攻陷开封,未必是强攻,应该是开封守将中了什么奸计。”
朱由松,马士英闻言一怔,自从听到消息以来,他们不自觉地就以为悍匪攻城,想到的只是“一阵风”应该是多么强大,多么凶残,才能攻下开封,从来没想到是用计破城。
朱由松精神一振,说道:“着哇!徐老说的对,必定是开封自出昏招,中了什么计策,不然开封城上栓几条狗,都能守住半月。”
马士英疑惑道:“这位是?”
朱由松这才想起来,刚才只顾着担惊受怕,忘了介绍。
“这是徐光启徐大人,他的大名,你肯定听过吧?”
马士英慌忙站起,行礼道:“原来是玄扈先生,下官不识先生面目,失敬失敬。”
朱由松眼看他俩还要客气起来,赶忙打断将要说话的徐光启,说道:“徐老所言,我看**不离十。一群没有经过训练,没有攻城器具,没有军规法纪的乱民,不下半月就成长到可以攻下开封府,是不现实的。
既然他们只是侥幸行计成功,我们就不用担心洛阳了,相反,我反而要想办法帮朝廷收回开封才行。”
徐光启自认不妥,一个藩王,驻守封地是本分,收复失地就有点出格了,就算成功了,也只能惹来猜疑,搞不好还会有牢狱之灾。只是自己身份尴尬,已经不是朝廷官员,而且小福王此举也是为国为民,自己也挑不出理来。
朱由松目光一转,觉得有些事还是不好在徐光启跟前讨论,于是说道:“士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还是要召集人手,加强洛阳防备。这几天肯定有开封附近的难民,逃到洛阳来,你要是不好安置,不妨去迎恩寺找张浩,他颇有经验,而且迎恩寺还可以安置几万人,绰绰有余。”
马士英眼光一亮,难民进洛阳是必然的事,本来这是颇为头疼的一件事,没想到小王爷还有这么个地方。他只当朱由松是为了他,才大开方便之门,不免暗自感激。
朱由松起身说道:“事不宜迟,士英你作为一府之尊,我们就不耽误你时间了,我跟徐老就先回去了。”
马士英将两人送出衙门,朱由松将徐光启扶上马车后,低头轻声对马士英说道:“晚上去我府上吃酒,有事相商。”说完就进了马车,马夫一扬鞭花,驾车而去。
马士英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心如沸水一般,难以平静。朱由松背着徐光启,邀请自己,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言避于人,必有所谋,不知道是什么计划。
几个草寇,就能攻下开封,这世道乱了啊!魏忠贤权势气焰已经到了极点,物极必衰,恐怕太平日子不多了。
罢了,罢了,小王爷待我一片挚诚,我何必犹疑不定,今夜,我马士英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