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苑皇庄内,朱由校和魏忠贤,王体乾等近臣,正在苑中人工湖里泛舟饮酒。
春风送暖,湖畔柳枝新抽的嫩芽,伸展在暖意融融的日光下,湖面一圈圈的涟漪泛着光,偶尔有几只燕子,衔了虫儿飞过,回巢喂食新生的乳燕。
朱由校兴致勃勃,不断饮酒,魏忠贤伺候在一旁,不断说些他喜欢听的话,王体乾等太监也起哄凑趣。
皇城外,一匹骏马载着一个劲装骑士,飞奔而来。这是八百里加急快报,撞死人都不用偿命的,被撞死的还有延误军机的大罪。一路上没人敢阻拦,遇门开门。
进了皇城,早有专职的小太监,接了驿卒,不敢怠慢,带着他前去西苑皇庄。
看到朱由校后,小太监上前行礼,说道:“万岁爷,外面有加急驿报,是河南来的。”
魏忠贤一听就知道是自己侄子的消息,心道“哦?良卿已经大功告成了么?”
朱由校也从魏忠贤那里得了保证,认定这次剿匪万无一失,深信不疑。
朱由校脸色泛红,醉眼朦胧,举着酒杯正在兴头上,趁着酒兴说道:“传!今天良辰好景,正须捷报佐酒,才是人生至乐。”
小太监拉着长腔,喊道:“传驿卒觐见。”
驿卒喝了口水,缓了一下,来到湖边,跪地疾呼:“前线战报,开封陷落,河南告急!”
“什么?你说什么?”朱由校惊怒交加,再加上醉意上涌,腾地一声,直挺挺坠入湖中。大小太监们慌了神,会水的不会水的蹭蹭跳进湖中,将他拽上岸来。朱由校乐极生悲,加上落水惊惧,昏迷过去。
魏忠贤划到岸上,眼色赤红,拽住驿卒问道:“那良卿呢?”
“宁国公被贼人削首悬于城门,壮烈殉国了。”
这下轮到魏忠贤两眼一黑,随着皇帝,晕了过去。
万岁和九千岁同时昏迷,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整个皇宫乱作一团。御医们倾巢而出,守在朱由校床前,轮流把脉。
魏忠贤的亲信扶了他,上了马车,急匆匆赶回魏府去了。魏忠贤毕竟没有落水,受到惊吓,所以朱由校还在昏迷不醒的时候,他已经悠悠醒来。
“千岁爷爷,您醒了?”
魏忠贤抬眼一看,自己的心腹们早就赶来,围在自己身边。魏忠贤心下大定,这么多人的簇拥,让他重拾安全感,虚弱地说道:“良卿死了,陛下势必怪罪我等,你们有什么主意啊?”
兵部尚书田吉,凑上前说道:“千岁爷爷,事到如今,只有尽力挽回河南局势,收回开封,彻底平定一阵风,才能消陛下的雷霆怒火。”
魏忠贤恨恨地说道:“对,咱家还要一阵风碎尸万段,给良卿报仇!”
乜了一眼田吉,魏忠贤继续说道:“当初是你给咱家出的主意,让良卿这孩子挂帅出征,如今你要是说不出个好主意,咱家先要了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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