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南郊,大明朝所有京官几乎全到,为宁国公魏良卿率领的剿匪军送行。京城三大营主力尽出,五军营,三千营还有神机营,甲胄鲜明,将士雄壮,颇为惹眼。
魏良卿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银盔金甲,威风凛凛。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平日里相貌普通,举止有些邋遢的魏良卿在这身行头下,倒也颇有几分英武之气。
魏忠贤望着侄子,不住点头,十分满意,桀桀笑道:“良卿这小子,平日里看着呆头愣脑,穿上这身甲胄,倒真像个将军,有那么一股子英武气。”
“宁国公是千岁爷爷的血亲,天生的雄伟英武,那还能差了?我看啊,就今天这气势,天上的天将也不过如此了。”
“唉,天将不过是寻常小将,哪能和宁国公,千岁爷爷相比,依我看,比天王也不遑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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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难得的机会,这些佞臣阉党自然不会放过,一时间马屁乱飞。
这些人饱读诗书,一旦用在恭维马屁上,那真是口吐莲花,层出不穷。一般人听了能肉麻到狂吐不止,这才看出魏忠贤身为一代古往今来太监的巅峰人物的气质来。不但没有不适,反而怡然自得,乐在其中。
魏良卿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魏忠贤依然不肯离去,登台远望。这一来普通的官员是没机会靠近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了。只有最亲信的心腹,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直到大军全部消失在视野里,魏忠贤才依依不舍地下台回马车。
想起昨天周舒夜替小福王传的话,魏忠贤眉头一皱,伸手一指,侍立在一旁的俏丽小丫鬟马上拉开车帘。魏忠贤伸出脑袋,说道:“让田尔耕上来。”
五彪之一的田尔耕,是魏忠贤心腹中的心腹,现充任锦衣卫指挥使。这位田指挥使一脸正气,眉星剑目,鼻梁高挺,美髯过胸,只不过眼神中有一股藏不住的戾气,破坏了这形象气质。
听到魏忠贤传唤,田尔耕不敢怠慢,快步赶上,爬上马车,掀开帘子,恭敬问道:“千岁爷爷有什么吩咐?”
“洛阳的小福王最近出尽了风头,我念着他一贯的对咱家还算孝敬,也就由着他胡来几次,这个人的底细你可曾查过?”
“千岁的意思是?”
“这个人可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陛下对咱家如此信任,咱家可得给他把好关,那些包藏祸心的,一个都不能留着。”
田尔耕轻笑一声,不屑地说道:“千岁爷爷不必担心,小福王的底细卑职已经搞清楚了。洛阳的锦衣卫上报说的很清楚,这个人不足为惧。”
“哦?说来听听。”
田尔耕搓了搓手,哂笑道:“他虽然闹腾得欢,但是这几次整治洛阳官员全是靠了咱们的势力,他自己哪有这个本事。至于他手底下那些亲信,有赶车的马夫,落第的秀才,难民中的百姓,其余都是些靠了裙带关系的娘家亲戚,实在是一群酒囊饭袋,能闹出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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