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邹家窜起太快,触动了京城一些势力的利益。福王朱常洵身份虽然高,但是毕竟已经分藩,老邹临死之前害怕儿孙被人构陷,千叮万嘱,让他们去洛阳投奔自己的小妹,王妃邹氏。谁知道来了洛阳,赶上朱由松追杀钱景轩,随口安排了个粮铺,在这里干起账房的活来了。这就好比,我以前在世界五百强当CEO,突然下放到乡里当个会计,难怪邹义如此不满。
“两位表兄在京城的事,我已经听母妃说了,在这收粮确实是大大的屈才了。我有一个大计,除非两位表兄,别人都不能做好,正要来和你们商量。我一路走来有点渴了,走,咱们进去边喝茶边说。”
邹仁引着朱由松进了后院,邹义听他说得玄乎,也满怀好奇的跟了进来。
朱由松找了个椅子,翘着二郎腿,随意一坐,开口说道:“你们可知道如今最赚钱的是什么?”
邹义一听他谈论起生意场上的事来,来了兴致,抢着说道:“我知道,是盐引!”
“非也。”朱由松学着天龙八部里,包不同那欠揍的表情和动作,摇头否认。
“那就是采矿,开矿一本万利,最赚钱!”
“非也。”
邹义不服气地说道:“那你说是什么?”
“是海运!”朱由松斩钉截铁地说道,“咱们大明朝的生丝,丝绸,瓷器,茶叶,运往番国。再高价卖出,低价收购他们的黄金,珠宝,胡椒。囤积番货,收购物品,所获何止千万,简直就是日进斗金。”
邹义一脸向往,说道:“海运确实暴利,但是自从隆庆开关以来,这海运已经被东南商人牢牢把持,想从他们手里分一杯羹,只怕没这么容易。”
朱由松冷哼一声,说道:“这些人仰仗的,不过两点。一是朝中东林党的支持,让他们在东南沿海可以打压朝中无人的商户。而是他们资金充裕,普通商户无法在购买力上和他们竞争。但是咱们不同,我是堂堂亲王,朝中当权的魏忠贤也已经被我重金买住,背景上咱们已经压过他们。
二来,他们虽然累世经商,手中资金雄厚,难道还能跟我福王府比?我父王就藩时,搬空了半个国库,还得了盐引千余,所抄没张居正家产。放眼整个大明朝,谁有咱们有钱?”
邹义脸红耳赤,咽喉发干,激动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咱们把手伸向海运这块肥肉?”
“这就是我今天来的目的,表兄,我正想麻烦你们去江南沿海,替我打开这块聚宝地,你们可愿意?”
邹仁还没开口,邹义抢先答道:“我的天爷,这个还有不愿意的?表弟你只管放手于我们,管教你知晓表哥们的能耐。”
邹仁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弟弟还真以表哥自居起来了,好在王爷好像浑不在意。
邹仁心里也对海运这件事,兴奋不已,不过还是理智地问道:“王爷想谋海运,可有什么计划?”
朱由松十分光棍地一摊手,说道:“我哪有什么计划,我又不会做生意。你们想要多少钱,我就给多少钱,想要多少人,我就给多少人。我只有一个要求,明年这个时候,你们所花费的银钱已经都赚回来了。”
邹义拍了拍胸脯,豪气冲天地说道:“你放心,朝中有人,手里有本钱,这样的买卖再不赚钱,那还有赚钱的买卖。”
朱由松兴奋地跳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我就喜欢表兄这样的爽快人,走,喝酒去。今天咱们一醉方休,就当是给你们践行,收拾一下明天就出发吧!”
说罢,两个人勾肩搭背,摇摇晃晃走了出去。邹仁苦笑一声:“这俩货还没喝,就醉了。”说完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