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参汤浇在十七夫人娇嫩的玉手上,疼的她眼眶湿润,不敢叫出声来。孟亢侩带人匆忙赶出院子,十七夫人啐了一口,骂道:“银样镴枪头的老东西,为了配合你嗓子都喊哑了,就知道这时候耍威风。活该被王爷整治了你那不成器的侄儿,真是报应,该!”
孟亢侩带着知府衙门大大小小的捕快衙役几百人,赶到王府,被拦在外面。赵宏披着一身盔甲,提枪站在王府门口,沉声喝到:“孟大人请回吧,我们王爷说了,这事要上奏皇上,交给皇上来处理。至于令侄儿,也将由我们王府押送到京城,交给皇上治罪。”
孟亢侩顾不得一府之尊,赔笑道:“王爷既然已经醒来,我看这事多半是误会,还请通报王爷一声,让我见见王爷。”
赵宏冷笑一声:“王爷千金之躯,血溅于市井之中,这明明就是刺杀皇族,意图谋反的大罪。到了孟大人嘴里倒成了小事情,孟大人带着几百人来我王府门前耀武扬威,意欲如何呐?”说完身后王府侍卫拔刀在手,向前一步。他们本都是边关百战精兵,举动整齐划一,一股肃杀之气油然而生。
孟亢侩带来的衙役,欺负百姓还算拿手,这种气势面前都战战兢兢,畏缩不前。孟亢侩跌足长叹一声,带人往参政大人王昌胤府上去。希望这个封疆大吏,能救出自己侄儿。
王昌胤听了他的来意后,呵呵一笑说道:“孟大人不必着急,这不过是年轻人争风吃醋的事情。令侄儿孟太东我也见过,斯斯文文的后生。说实话,让他跟福王一对一捉对厮打,还指不定谁赢谁输呢。想来福王是在气头上,待我和你前去王府道个歉,给足了福王面子,他还会不放人?”王胤昌身边的幕僚听到东家说话风趣,纷纷大笑。孟亢侩顿足说道:“大人,那福王府的侍卫说,要把太东送到京城交给皇上治罪啊。如今京城,那可是阉党的天下,我们和魏忠贤一向水火不容,我的侄儿落到他手里,那后果...唉!”
王胤昌哈哈笑道:“孟大人,你这是关心则乱啊。这福王自己戴孝期间逛青楼,我等不参他一本,告他个不孝之罪,已经是不错了,他还敢寻衅滋事么?”
孟亢侩急道:“他还没继位福王,就派人推了两车珠宝,结交魏忠贤。又用木工进贡,讨了皇上的欢心。如今京城是阉党的天下,我那侄儿到了京城,谁能保住啊?”
王胤昌沉思一会,说道:“孟大人所言倒也不是没有道理,走,我们去王府一趟。”
王府里,张元化带着人来到文昌楼,“身受重伤”的朱由松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张元化上前一步说道:“王爷,那小子招了,说钱景轩并未回乡,他下一站是要去山东青州府,替他爹钱谦益去拜访致仕还乡的赵秉忠。”
朱由松笑道:“这小子这就招了?比三个泼皮还快,钱景轩有这么个好友,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他知道我们打听钱景轩的行踪,万一钱景轩死了,他要乱说话,是个麻烦。”
张元化冷笑一声,说道:“那我们就让他说不了话,反正交到魏忠贤手里,是个活人就行。东厂锦衣卫的诏狱审犯人,是不需要口供的。”
朱由松点了点头,说道:“你吩咐下去,让他们去做就好。你回去准备一下,咱们今天就出发。”
人间若有不平事,纵马挥刀斩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