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这一次,又没能赶上大战,立功的心思迫切。但是她的头脑还算清醒,站出一步,朗声说道:“陛下,番人狡诈恶毒,不能轻信。咱们和他已经结下大仇,岂能放虎归山。”
“我们大明礼仪之邦,恢弘大气,和番邦不同。朕既然说了饶他一命,就饶他一命。”朱由松站起身来,一边比划着手势,一边大声说道。
殿中的文官都捻须点头,深以为然。
出了殿门,张浩亦步亦趋跟上,朱由松转身小声说道:“找个吕宋土著,全部接手那天,把科奎拉杀了。这厮手上沾了几十万的血,还想回去做他的总督大人,简直痴人说梦。”
张浩愣在原地,朱由松不满地说道:“走啊,愣着做什么,呆头呆脑的,一点长进都没有。”
张浩一阵汗颜,紧步跟上,朱由松一路来到殿外,举目望去就是浩瀚大海。这座行宫,专门为他而建,说起来,还是套海景房。海风吹来,带着淡淡的水气,极目远眺不见尽头。
几千个侍卫,望着他们的皇帝,眼中充满了尊敬和拥戴。
从藩王到皇帝,他成功的将频死的大明朝救了回来。古来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的君主,都没有这么短时间完成的。如今大明到处高奏凯歌,民生也一步步好了起来,虽然还有顽疾,但是已经没有了致命伤。
海上零零散散停着几艘战船,护卫着一艘一艘雕梁画栋、精美之极的大船,朱由松背着双手,带着手下走了上去。
船上竟也似一个小宫殿,一应俱全,君臣就坐之后,开始上菜。
种种难得一见的珍馐美味,又经江南名家调理,滋味之美,让人含舌欲化。
有许多大臣,本是清廉官员,这次跟着朱由松下江南,也算是开了荤了。反倒是江南金陵的大臣们,司空见惯。
他们见北方官员上一道菜,就惊叹一次,不免心生轻视。这些人家世阔绰,华夏大地发展到现在,经济中心早已南迁。但是无奈京城在北方,他们眼里的土包子,虽然见识不及他们,但是都是实打实的京官,权势上盖过他们一头。
以前还有东林党给他们撑门面,但是经过几次清洗,结党营私的都被送回了家。与会的已经没有了那几个声名卓著的党魁,只有务实的官员。
朱由松自酌了几杯酒,兴致高了起来,举杯说道:“一个月前,咱们在金陵把酒言欢,当时朕就说过,要在海上和诸位爱卿,举杯畅饮庆功之酒。言犹在耳,如今大功已成,来,咱们为将士们共饮此杯。”
话音刚落,张浩就站起身来,举杯说道:“那臣等,就借此美酒,为陛下和水师将士举杯。”
朱由松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模样,想到刚来大明时候,那个其寒无比的冬天,和那座罪恶的大寺,心头感慨颇多。
船上的官员看到皇帝和他的爱将都酒兴颇高,也敞开了痛饮,浪花拍打着巨船,船身纹丝不动。
大海此刻就在脚下。